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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1 / 2)





  而后神志被分成两半,一半被经脉撑破、烈火焚烧的痛楚折磨得苦不堪言、痛不欲生,一半被脑子里的身影拉扯冲撞,浑浑噩噩。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被人喂了一颗药丸。入口即化的药丸化作一道暖流,修补他残破的经脉,他即将涣散的神志又清醒过来。

  靠着那么股念想,他在阴暗交替中挣扎到了神隐教。

  沈飞白、红衣女子、儒雅青年对他熟稔关切的态度终于让他放下戒备,安心地昏过去。

  昏过去的前一瞬,顾九渊想的是,要是柳长老能将他治好,那就意味着柳长老柳圣手之名名不虚传,那阿衍的病就有望了!

  教主!沈飞白担忧地叫道。

  柳长老对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面色凝重的重新给顾九渊切脉。

  片刻,柳长老起身,招呼两人离开寝殿去外头商议治疗之法。

  如何?书生皱眉问。

  一改刚才矫揉造作的温婉模样,柳长老高声哀嚎一声,继而伸手扣住书生肩膀使劲摇晃:完了吴长老!我们完了!

  书生被她晃得头晕:柳长老,你冷静点!到底什么情况?

  教主走火入魔,经脉受损,身受重伤,还失忆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她简单说了下顾九渊的伤势,最后用一副天塌下来的语气说,情毒和真气融为一体这就意味着提气运功就发情!

  原本视情色如粪土、一心追求武学巅峰的教主因为他们的自以为是变成一个一练功就想肉搏的色情狂,这让教主怎么接受?

  书生一张没啥血色的脸变得更白了。

  沈飞白哆嗦了下:柳长老,这、这能治好吗?

  柳长老嘴角露出一个惨淡的笑:我刚才重新给教主把脉,根本就没发现教主有中情毒的迹象。这情况说明情毒已经渗透到教主的全身经脉中,无迹可寻,唯有真气运行才显露痕迹!

  眼下情毒未发作,我不能进一步判断,而且玉琉璃那女人又自裁了,我不晓得她给教主下的是哪一种情毒,无法对症下药!

  治病救人讲究一个对症下药,毕竟世上没有什么灵丹妙药能包治百病、药到病除,胡乱下药怕是起到反作用!尤其是情毒这种利用药物来激发人心底最大的野望让人意乱情迷的毒物!

  教主对色性一事原本就十分忌讳,如果此毒隔三差五发作,使人沉迷,蚕食其内力精血,让其彻底变成个废人,教主如何能接受?又或者,此毒过于诡异,每每发作都要固定之人才能缓解

  她是在无法想象教主会不会等不及下次发作就把人杀了!

  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了!

  柳长老颤声道:最坏的情况是,情毒无法清除,教主一生都得被迫和人做他最鄙夷厌烦之事

  空气沉寂下来,三人心口像压了块大石头,沉重得无法呼吸。

  半晌,书生嘴皮子动了动:我已派人通知王长老和易护法,让他们尽快赶回来。

  事关教主安危,这事是得大伙一起好好商量拿出个解决办法。

  沈飞白舔舔唇:那什么?咱们要不要先去给教主寻些双修功法备着?

  书生嘴角抽了抽。但想想教主性子,或许对教主来说在肉搏的时候也能练功比较容易接受些?

  于是点点头:有备无患。

  那我去合欢宗瞧瞧?沈飞白沉着脸道,合欢宗最近蹦跶得太欢了,还胆敢冒犯到教主头上!

  这节骨眼书生迟疑了下,道:算了,你去吧。好让那些人瞧清楚我们神隐教不是谁都能搓圆揉扁的。

  打打杀杀的事,柳长老不爱参与,她冲两人挥手:我去想想怎么给教主恢复记忆。

  见她风风火火地走了,沈飞白看了眼书生,道:教主失忆之时,是一个名叫关衍的农夫收留照顾教主的。教主对此人颇为看重,三番两次命我派人去送钱和传话。若我手下的阿大刘二他们回来,让他们直接向教主复命。

  书生应下,沈飞白便召集人手往合欢宗老巢去。

  顾九渊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红霞满天。

  他意识逐渐回笼,首先感知的是连绵不绝的痛,还有四肢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虚弱感。幸好体内缭乱的真气被疏导过,这会安安静静地蛰伏在丹田里。

  漆黑的眼眸动了动,入眼的是一片鲜艳奢华的纱帐,顾九渊瞬间惊坐起身。

  看他要下床,候在一旁的药童立马上前:教主,柳长老交代了,您得卧床休息!

  顾九渊眉头轻折:我睡了多久?

  您整整昏迷了三日。

  三日?阿衍那边有消息回复了吗?顾九渊心口发紧:沈飞白呢?

  一双素手推门而入,柳长老端着药走进来:沈长老去找合欢宗算账了。

  又是合欢宗?顾九渊眼里划过一丝厌恶。

  教主习惯带着面具,旁人无法窥其脸色,只能凭借他说话的语气判断他心情好坏。但很多时候教主对除了练武,研究招式和心法口诀以外的事是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的,眼下缩水版的教主眼里露出明晃晃的不喜,柳长老心情顿时有些微妙。

  这个合欢宗定是犯了教主忌讳,沈长老才要去教训合欢宗的吧?

  教主的忌讳无外乎就是这一张引人犯罪的脸

  柳长老目光落在顾九渊睡了三日气色恢复红润动人的脸颊上,一时看痴了眼。

  年近而立的教主,俊美绝伦风姿过人,举手投足间摄人心魄,像雪山之巅上迎风傲然的冰花,瑰丽、强大,让人只可远观。

  而眼前的教主,青葱水嫩青涩明艳,还不会将自己的情绪很好的隐藏起来,可这样有棱有角的教主鲜嫩生动更让人心痒。

  但这不是让人冒犯的理由。

  柳长老把药放在桌上,有些后悔在沈飞白出门前,没给他多整些药。

  教主,药熬好了,您先洗漱用膳再喝药?

  顾九渊望着那黑黢黢的药汁,毫不犹豫地端起。

  浓郁苦涩的药味扑鼻而来,顾九渊眸光黯淡。

  要是阿衍在,定不会让自己喝这么难闻的药。

  药汁顺着食道滑落,那种苦到心尖发颤的感觉让顾九渊头脑愈发清醒。他放下碗,对神色怔愣的柳长老说:沈飞白什么时候回来?

  柳长老回神,道:教主您有伤在身,吴长老让他速去速回,过两日就该回了。

  顾九渊又问:我的病你可有把握?

  对上他寒星似的黑眸,柳长老有些心虚。她杏眸眨了眨,最后垂下眼,恭敬地道:您的情况比较复杂,属下暂时没有想到很好的治愈法子,需教主您参度。但您还未想起以前的事,属下想先试着帮您恢复记忆看看

  恢复记忆?顾九渊一下子想起回春堂孙大夫的诊断,话语里暗含一丝期待:失忆之症能治?

  您是因为头部受到剧烈撞击导致失忆的,疏通经脉、彻底清除脑部瘀血,有望恢复记忆。柳长老并未把话说绝。这几日您大可在教里多走动走动,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