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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1 / 2)





  呵呵,当然是这样的……才怪。

  福公公解释完,又退到后头去了,实则,他心里正唾弃着自个儿,怎么跟了阿遥还没有多长时间,张嘴说瞎话的功夫倒是越来越长进了。

  阿遥是落了水,落水落了那么长时间,甚至把宫里的整个湖都游了一遍,愣是屁事都没有。别说受凉了,喷嚏都没有打一个。

  就是这样,她还有脸说自己病了,还说自己受惊了,今天早上王爷起床之后她就赖在床上不上学,非得让人给她请假,具体请多少时间,未定。

  太不要脸了,福公公再次鄙夷了一遍自己,也鄙夷了一遍阿遥。

  阿遥毫无所觉。陈氏不想再跟阿遥有什么牵扯,不过她今儿过来,还真是与阿遥有关系,不想说也不行了,道:“不瞒王爷,今儿登门,却是有两桩事。一桩,是为了补昨儿的见面礼的。昨儿宫宴上,是我和县主头一次见面,只不过当时人多不方便,见面礼也不好给。这不,我左思右想着,还是应该亲自送过来。”

  陈氏唤了丫鬟一声,便立即有人捧着盒子上前,送到阿遥身边。映雪往前几步,替阿遥接下了盒子。盒子不小,里头还有点重,看着似乎有不少东西。

  陈氏亲切道:“我也不知道县主喜欢什么东西,便按着寻常的礼送了,若是县主不喜欢,明儿再告诉我,我再给你换你喜欢的。”

  阿遥忙说了一遍不敢。她哪里还会让人帮她换,连文家她都不想去好吗。这盒子的礼,阿遥本来就没什么期待,她若是想要什么东西,直接伸手向萧翎要好了,还怕他不给?

  陈氏送完了见面礼,又道:“另外一桩,也是同县主有关。说来惭愧,昨儿我家姑娘同县主一道出去散步,去了一段时间,结果她自己回来了,却将县主弄丢了,后来白白招来这些事,累的县主受惊了。这不,县主失踪之后,文清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晚上都没有睡好,只想着过来亲自给县主道一声歉。”

  说着,陈氏给了文清一个眼神。

  文清会意,立马起身向阿遥行了一个礼。不管文清心里是如何想阿遥的,起码她姿态做的很是足够,诚意也写在了脸上。

  “昨日是文清不懂事,言语间失察,叫县主听了不开心,这才惹出了这么多的事端。还望县主大人不记小人过,莫与文清一般见识。”

  要说昨儿的事,真正被吓到的确实是文清,可后来回了家,听到别人说嘉宁县主已经无事了,且安全地回了王府,没多久也渐渐好了起来。文清是不在意阿遥好与不好,她在意的是萧翎。

  所以今儿这歉,是必须得道的。

  阿遥见她还弯着膝,连忙叫人过去扶她。阿遥自认是说不出这么让人牙酸的话的,文清能说出来,她还是有些佩服的。再者昨儿的事,实际上和文清没什么关系,阿遥就是再不喜欢她,也不能将错处往她身上推啊。

  她道:“昨日的事,我早就忘了,现在还提它做什么?”

  文清惊喜地抬起头,道:“县主当真既往不咎了?”

  “那是当然。”

  “县主果真好肚量,叫人佩服。”文清先是赞扬了阿遥,接着又道,“我与县主虽差了年纪,但也能说得到一块儿去,若是县主不嫌弃,往后只把我当个说话的人,若是有空,便到文府上串串门,咱们也好一起说话。”

  阿遥可不想和她说什么话,也觉得这姑娘是个打蛇上棍的。她知道对方这么殷勤地对待自己,完全是为了萧翎。

  只不过,阿遥承受不来这份殷勤。她处理不来的事,一向都是甩给萧翎的,这回也一样。

  阿遥揪了揪萧翎的衣裳。

  于是,就在文姑娘等着阿遥答应的时候,萧翎忽然出了声:“表妹好意,只不过阿遥恐怕去不成了。她平日里都在崇文殿读书,也只有这两天病了,才留在府上,等病好了,自然也闲不下去了。”

  文清听了这话,面上很是遗憾了一会儿,不过稍后又说:“也没什么关系,我得了空,过来看县主两眼也是可以的。”

  阿遥心里都快抓狂了,这人听不懂话是吧,听不懂是吧!

  她没空啊,也不想看到这姑娘,怎么就上赶着往上凑呢,都不要面子了吗。

  阿遥对这母女俩不怎么待见,深觉同她们没有什么好聊的,不管聊什么,最后都与萧翎有关,也是能耐。后面,阿遥就没有再说话了,只交给萧翎应付。

  萧翎,他能应付个什么?

  若说政事,他能说上好久;若说学问,也不必那些文人差,可若是陪人闲聊,尤其还是陪陈氏和文清这一对母子闲聊,他是真的不擅长。

  聊着聊着,终于彻底没话了。

  四人面无表情地沉默了一会儿,屋子里静地可怕。陈氏终究忍不住,提了告辞,然后带着女儿忙不迭地出门了。

  阿遥抖了抖身子,清醒了些,笑着说了一句:“呀,表妹舍得走了。”说完还意味不明地打量着萧翎。

  萧翎被她看得不自在,推开了她的脑袋,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那表妹对你心思不纯啊,又是再亲不过的亲戚,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萧翎道:“小孩子家家的,别整天想那么多。”

  阿遥气咻咻地倒在了锦榻上,一把盖上了被子。她将自己整个人都藏在了被子里,只留萧翎一个人坐着。

  萧翎想起了阿遥的话,何止文清心思不纯,整个文家在他看来都是心思不纯的。也是因为这个,他才对他们亲近不起来。

  阿遥在小厅里没有待多久便又被人抱回来内寝。

  而萧翎,则是被另一件事绊住了。昨儿回府的时候,阿遥说她的令牌落到了湖里,萧翎当时没说什么,不过之后确实派人去寻了。眼下他派过去的人就将令牌找了回来。

  萧翎收起了令牌,随口问道:“除了这令牌,可曾见到别的东西了?”

  面前的程五犹豫了一会儿,迟疑道:“倒是看到了一些衣裳。确切地来说,是衣裳的碎片。”

  “碎片?”

  “是,属下从姑娘落水的地方开始找起,顺着水流,在下游处的残荷处找到了令牌。令牌不远处还有一些衣裳的碎片,像是被撑碎的。属下取了一块,都是这般大小。”

  说着,程五将他捡到的布料交给萧翎。

  这也是极巧地事了。阿遥是知道这湖下有暗流的,她那衣裳也被撑地不成样子了,衣裳不像金子做的令牌,只怕早就被冲到那个边边角角的地方,见也见不到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衣裳的碎片,恰恰就被冲到了那些残荷堆里,且令牌也被冲到了那里。

  幸好,如今她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