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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1 / 2)





  陆衍停顿片刻,又嗤了声,眼底又带着她熟悉的嘲弄:“好啊,记得多为你那好父亲祈福,免得他早入阿鼻。”

  他说完又微微低下头,和她的脸只有一掌之隔:“不过你得仔细着些,别乱跑,你也不想我把你锁起来吧?”

  他难道还怕她跑回家?沈辛夷先是皱了皱眉,又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你会把我锁起来?有哪个能耐?”

  陆衍没答话,轻蔑笑笑,让人汗毛直竖。

  ......

  沈辛夷派人进宫传话,太后那边听沈辛夷要进宫陪她抄写佛经,思忖了会儿就同意了,她得了太后的答复,毫不犹豫就让张媪收拾东西准备进宫住一阵,陆衍既没阻拦,也没出门送她,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不知道再干什么。

  她一进永宁宫先去拜见了太后,太后一开口就问道:“你和九郎吵架了?”

  沈辛夷一惊:“太子跟您告状了?”这也太不要脸了吧,还带打小报告的!

  太后不由一笑,嗔她一眼:“这还用得着告状?前些日子你们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他目光几乎不离你左右,只要一瞧不见你就丢了魂似的,看你生气他也皱眉,看你高兴他能多吃一碗饭。如今你突然要进宫陪我,他连送都没送你一次,这不是吵架是什么?”

  沈辛夷比较赞同她最后一句,前面那些她自己都没觉察,陆衍怎么可能会对她上心?原来不是阴阳怪气就是爱答不理的,更何况两人之间还可能横亘着血海深仇。

  太后见她只笑笑不接话,笑叹一声,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九郎自小就是个祸头,一直以来蛮横惯了,但他真对谁好起来,那也是掏心掏肺的好,我知道你刚嫁进来那阵他给了你不少委屈受,你多担待些吧。实在不行就与我说,我去训他!”

  沈辛夷其实对这事无所谓,她对陆衍也称不上多好,所以陆衍不喜她很正常,她更没打算向太后告状什么的。她一笑:“太子很好,我们俩也没什么,您就安心吧。”

  太后瞧她这样就知道她没往心里去,又拍了拍她的手,喟叹一声:“你们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让我安心。”

  她说完见天色不早,就让人把偏殿收拾好,安排沈辛夷在偏殿睡下。

  沈辛夷回偏殿才松了口气,只是心神一直不宁,直到张媪唤她:“五娘子?”

  沈辛夷下意识地回她:“阿姆?”

  张媪又惊又喜,一把搂住她:“娘子,您可算是好了,奴快急死了,您这次发病的时间也太长了!”自家娘子不正常的时候都是逼着她叫傲天老大的。

  她一说沈辛夷也回过神来了,不可置信地道:“我,我好了?”

  不知道是今儿发生的事儿太多,还是她和龙傲天这个角色融合的太好,她竟然都没察觉到自己又清醒了,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清醒的。

  张媪搂着她,奋力点头。沈辛夷从最初的惊喜过后,又头大起来。

  她不光非要站着上厕所,还逼着陆衍自亵给她看,又立了陆衍的牌位,最后出了这档子事,她现在真恨不得一头撞死长眠不起了!

  她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啊...难怪陆衍发火,要是换成她,早把人给砍死了。

  张媪瞧她心神不宁的样子,心疼道:“您别想那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想太多也没用,您最近黑眼圈都出来了,快安寝吧。”她顿了下又宽慰道:“您生的貌美,又是个心善勇毅的,等日子长了,何愁太子心里没有您?说不定你们成亲的事儿还会是两家化干戈为玉帛的转机呢。”

  沈辛夷顺从地点了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看这个情况,想让陆衍放弃仇怨是不可能了,张媪说的看似有理,其实完全是空谈,她并不是对自己的魅力没自信,而是陆衍压根就不会是那种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仇怨的人,爱美人不爱江山那都是戏本子里的情节。

  她把当即要做的事儿整理了一下,现在她最想弄清的就是当年事情的真相,在她的心里,姑母也就罢了,阿爷断不是那种忘本歹毒之人,但他却对此事讳莫如深,太子又言之凿凿,这让她着实心中不宁。她若是能弄清真相,至少下次陆衍质问时她不会这么被动。

  沈辛夷把要做的事儿列出个一二三来,这才安心睡下。等第二天起来,她模仿着父亲的笔迹口吻给姑母去了一封信。

  信上以父亲的口吻,写他近来晚上常常梦见齐家人,觉得心里十分不安,又极其隐晦含糊地提了一下‘当年之事’,最后问沈贵妃近来如何?有没有跟他做同样的梦?

  因为从南方送来的信要十几二十天才能到京城,她还特地把信上的日期落款写成上个月十几日,南方天气阴湿,她又故意把信纸弄的褶皱微潮,一副从南方送来的样子。

  这封信如果不慎落到不知情的人手里,看起来最多就像是他爹做了几场梦,因为这几场梦怀念旧日岁月。若当初戕害先皇后之事跟姑母无关,她收到这封信自然看不懂其中深意,也不会有什么反应,若是跟她有关,她只怕要坐立不安了。

  沈辛夷写完之后把信重头到尾读了十来遍,这才觉着满意,心里又对这般算计姑母有些歉意,踌躇半晌才下定决心,取出一些保养品一并交给玉烟:“这些你帮我转交给大哥,就说他最近读书辛苦,要多吃点好的补补。”她说完压低了声音:“底下那封信你亲手交到大哥手上,告诉他以父亲的名义把信送到姑母手上,姑母若是有回信,你让他立刻给我,别的不要多问,也不准把信打开来看。”

  她倒是想亲自给姑母传信,但无奈因为上回的事儿,只怕姑母不会信她了,幸好姑母对这个侄子还是信的,所以她只能拉着兄长一起诈骗姑母一遭。

  她提前跟太后打过招呼,太后听说是给兄长送补品,没多问就放行了,还令宫人不准刁难。因着上回被太子现场抓包的经历,玉烟对这事儿极为小心,总算平安把书信送到沈桂旗手上。

  沈桂旗跟姑母再亲,总归还是爱护妹妹的,再说姑母不也私底下算计过妹妹吗?人皆有私心,他问也没问就按她说的办了,没等几天就收到姑母回信,他又立即转回给妹妹。

  沈辛夷拆开信,拿冰镇了一遍,上面的字才清晰浮现。

  汝盼死矣?勿提旧事!(你不想死就绝不能提当年的事!)

  古代没有标点符号,这符号还是她根据语境加上的,她想撑起嘴角笑一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果真是有问题的,若是真的跟父亲姑母无关,他们不会是这个反应。

  但她当真是不能信啊!这样歹毒的事怎么会是那个教导自己宽仁温厚的阿爷做出来的?其中难道有什么隐情?他们兄妹二人是被谁胁迫的?

  为了彻底弄清这件事,她踌躇片刻,把珍藏多年的‘真言蛊’取了出来,蛊被镇在一只拇指大小的羊脂玉瓶里。

  蛊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前太子死亡,陆衍重病都是蛊毒所致,擅蛊的南疆也成了文昌帝最为头疼的地方。甚至于取人性命对蛊来说是入门课,有的蛊能让人听见别人的心声,有的蛊可以让原本不爱你的人对你至死不渝,有的蛊能让人哈哈大笑,有的蛊也能让人失声痛哭。

  但天地万物自有其规律,这般神异之物也极难练成。

  她当初随父亲去南疆调任的时候,无意中救下一个衣着奇怪的异人,那人为自称是蛊殿的蛊神,被奸人陷害才流落至此,他为了报答沈辛夷的救命之恩,送了她这真言蛊,据说服下的人会交代出她想知道的一切,不过失效有限,只有一炷香的效用,而且这蛊只对心智不坚之人有用,并无任何副作用,也不会伤害身子。

  这说的什么蛊殿什么蛊神,要不要千秋万代一统江湖?武侠小说都没这么能编!

  沈辛夷当时本是不信的,后来玉烟无意中误吃了一只,连自己亲娘的七舅老爷都交代出来,她这才信了,派人去打听那异人的下落,他却了无踪迹了。她估摸着这玩意应该跟催眠+迷.幻药的原理差不多,只是她未嫁之前日子过的顺风顺水,实在没找到机会用这东西,如今为了从姑母那里知道实情,她把这压箱底的宝贝都掏出来了。

  她极力压下心中的歉疚,对张媪她们吩咐:“进宫这么久了,还没拜谒过姑母呢,你们随我去瞧瞧姑母吧。”

  她想到表兄最近受的责罚申斥,姑母的近来的日子肯定不大好过,她于是换了身眼色浅淡的衣服去芳菲殿。

  沈贵妃瞧见她,就想到她上回不答应自己销毁证据,导致他们母子二人被皇上责难之事,她自然给不了自己这个白眼狼侄女好脸色:“太子妃怎么来了?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还是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事真的很多,昨天被我妈拉去相亲,相亲的对象有点吓人,一路各种打听我家门牌号,一路尾随跟着我,差点到我家来了,吓得我们一家差点报警,今天写文也思路不畅,最近都不敢出门了,麻烦大家等这么久了,今儿状态实在不行,我还得和家里把这事处理一下,明天都会更一万字的,辛苦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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