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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主母(重生)第73节(1 / 2)





  吕兰芬目瞪口呆。

  苏苑娘见她不走了,侧过头,静静看着她。

  自然,相对的,来常家要好处的,

  谦逊一些的,那就多给一点,趾高气昂来索取的,那就别怪她事后双倍要回。

  路长着,不能光图眼前的那一些,打蛇要打到七寸方才能打死,想让一个人懂得低头求饶,也就只有让他见到棺材那一刻。

  他们很急,而急于得到的,也最易极易失去。

  **

  “兰芬嫂,没想到今日撞见你了,”见到吕兰芬,易氏笑得分外灿烂,又朝吕兰芬身边的苏苑娘亲昵地道:“苑娘妹子,我用过午膳突然想起你来,就想过来跟你说说话,一算好你晌午觉起来的时辰我就赶快过来了,没打扰到你见兰芬嫂罢?”

  说着亲亲热热上来,要挽苏苑娘的手。

  “呀,少奶奶,”胡三姐一个诧异上前拦开了她的手,扶住了她们家娘子,“您是客人,快快请坐,我来扶我们娘子就好。”

  易氏被这丫鬟弄得脸上的笑一僵。

  “娘子,你快去坐,孝宽公子家的少奶奶,您也快请坐。”客堂里就听胡三姐热络地在喊着。

  “你这丫鬟,也太没大没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你们娘子。”易氏早见识过胡三姐这粗使丫鬟的失礼,但主人家当着睁眼瞎纵容,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但被胡三姐这么一拦,她火大掩不下,顿时扬起笑脸状似打趣道。

  胡三姐听了欢笑了起来,咯咯快活地笑道:“要是这天下有人能把我跟我家娘子认错,我敢打赌,我老娘做梦都要笑醒,少奶奶,你快要把三姐乐死了。”

  一个下人,这等放肆,易氏脸上的笑都端不住了,朝苏苑娘勉强笑笑,也不说话,面无表情地择了个座位坐下。

  客堂静了片刻,直到吕兰芬朝苏苑娘开口:“弟媳,伯樊今天什么时候出的门啊?”

  “早上。”

  “最近他忙得很啊。”

  苏苑娘点头。

  “对了,”吕兰芬道,“刚才路上路过的青草园有种花,紫色的……”

  易氏看她问了两句又不问到正题,忍不住打岔道:“在忙什么?”

  见吕氏朝她看过来,易氏忙道:“我来府里也没见过伯樊堂叔,想来他忙得很,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我听说最近族里的盐务繁忙,还有他又开了新的铺子,我听我家孝兴说,府里在城里的铺子多了好几个。”

  她转头朝苏苑娘看去,满脸好奇:“苑娘妹子,你就没去看过?哪去要是去看看,一定要记得带上我,也让我去见识见识。”

  “这外面男人生计的事,哪是我们能管的,”易氏是真敢说,吕兰芬也是服了她,强忍住了想翻的白眼,打趣道:“不过弟媳妇这么厉害,想来我们文老祖家的铺子都是你打理的罢?”

  她一个孙媳妇,家都不是她当的,怎么可能管得到铺子头上去?易氏刹那拉下了脸,不想跟吕兰芬说话,连看都懒得看人一眼,低下头抽出手绢翻着手掌打量着手板。

  她当是没听到吕兰芬说的话,心里却是恨极了这歹毒的妇,为了讨好那傻子,居然把她的脸往地上踩。

  第90章

  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也好意思要求让别人去做,吕兰芬转过头欲要安慰苏苑娘,苏苑娘这厢开了口:“新铺子的事,我不知道。”

  易氏一听,精神一振,猛然抬头。

  苏苑娘道:“不过你要看铺子,回头我去我的铺子,你要不要去?”

  易氏正看着她,苏苑娘同样看着她的脸不放,缓声慢语不变:“我有六个铺子,你有几个?”

  易氏脑袋一片空白,想也不想“蹬”地一声站了起来,气到发抖,但苏苑娘直直看着她,视线随着她的站立抬起,又看到了她的脸上。

  “呵,”一开口,易氏的声音哑极,又分外高昂尖利,就像一道刀尖在砂板上急急刮过,“当家媳妇这话说的,这临苏城里有几个女儿能像你,你们家可就你一个女儿!”

  这下,她连苑娘妹子也不记得喊了。

  “那有两个?”苏苑娘双眼清洌,嘴角往上翘。

  一个也没有,哪家会把生财的铺子给女儿,易氏气得眼前发黑,心口欲要炸裂,但在这当口,炫耀的苏苑娘让她同时想起了苏苑娘的身份,易氏死死捏住手,忍住欲要冲口的咒骂,闭着眼睛一屁股坐了下去,深吸了口气,随即睁开眼,咧开嘴笑道:“您说笑了,临苏城里像令尊令堂那样大方家底丰厚的人家可不多,我是小户人家出身,哪能跟您比。”

  还知道自己是什么出身。

  苏苑娘也不多与她逞口舌之快,没回易氏的话,回头朝吕兰芬淡道:“嫂子回头也去瞧瞧我的铺子,我在临苏有一个布铺,有进绵州上等的丝绸,改天得空可一道去?”

  “去。”这头吕兰芬点得痛快,似笑非笑朝文公的孙媳妇看去,“到时候由我来约孝兴弟媳。”

  也不知孝兴这媳妇哪来的这傲气,这实打实有的人还没傲,她这要看公婆脸色过日子的小媳妇尾巴倒是翘到天上去了。

  文公这长孙媳妇,也就看着聪明,家里的老人也不管管,就这么放出来丢人现眼得罪人,难怪那老寿公一反常态主动插手族务揽事上身也要攀上家主,非要把会读书的那个送出去。

  这一代不如一代,家里再不出个人物,就完喽。

  “谢嫂子。”易氏难堪到了极点,但让她撕破脸她却是做不到的,当下勉强笑道,这下也坐不住了,一等吕兰芬问完苏苑娘青草园里那紫色的花是什么花,她就站起来托词告辞,飞快离去。

  这也是够自取其辱了,她一走,吕兰芬叹了口气,朝苏苑娘真心道:“弟媳妇,我们常家,早不是之前的那个常家了,这族里家里那是一代不如一代,儿子儿子不成,媳妇媳妇不成,像样子的没几个,这一大家子也就沾点以前公伯的名声,实际上也就是个有个盐矿的人家,还是一家族的人分,哪怕整个家族都加起来论富庶,也就能在临苏立得起,放到整个汾州、汾州城也就算不得什么了,我也不放你笑话,我帮娘家过来走动,也是图着我娘家

  答应给我的那半五分的利,光靠着族里的那点分利,我们一家子是过不了长久的,现在不多打算打算,往后儿女成家都难。你呢,也别太顾着外面的人面子,要多为自己打算,他们说话难听些算不了什么,左右比不起你手里握的东西要紧,你可要记住了,手里的银子一定不要松,要不然都扑过来,到时候你就难了。”

  吕兰芬这话说的是真诚实意为苏苑娘着想,就她看来,苏苑娘太大方了,这大方要是换来人心也就摆了,问题是这当家弟媳妇当了散财童子,也没几个人真心真意领她的情,反而有些人想着这是应当的,补偿前些年老家主薄待他们的,还仔细算起来,觉得本家还欠着他们一些。

  吕兰芬在族里多有走动,听到了不少风声,这些话她是不能仔细说给苏苑娘听的,但时机恰好,念着这小娘子对她的直言直语,就半带着提点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