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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重羽未曾放手,甚至于笃定地说道:神君,他就是青鳞。

  如何得知?凌祉出言问道。

  炎重羽摇头:只是内心觉得。

  萧云谏又将目光投向了甚是虚弱的青鳞,还未开口,便听他气若游丝般地答道:神君那时候心伤,是我是我对重羽说,让您下界,择了凌祉去治疗心伤的。

  这事就连萧云谏本人都不知晓。

  他治疗心伤的法子本不就算得很光明,到底也是在凡尘戏耍了凌祉一番。

  即便是现下凌祉与他已是修成正果,但此事他一直当是炎重羽为他所提议的。

  却怎般也想不到,竟会是青麟。

  那时候,青麟不过堪堪化作了人形,以神侍身份侍候在停云殿中,亦是不过五载。

  他哪里有会知晓这般多的事情,还能为自己出谋划策?

  萧云谏顿时面色凝滞,下意识地回首瞥了凌祉一眼。

  可炎重羽却急声呵斥道:不是你,是我的想法

  可到底萧云谏在炎重羽的脸上看出了犹豫。

  青鳞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而这件事连自己都不知晓,恐怕天上地下唯独炎重羽清楚。

  萧云谏松了口气,走上前俯下身子,挨近了青鳞的位置。

  可他看着那一张碧璋的脸,仍是浑身难受得紧。

  他问道:青鳞,这到底是怎般回事?碧璋是又在你身上下了障眼法?他莫不成,是想要我们看见你的时候,一剑杀了你?

  青鳞虚弱地摇摇头:不是的,神君,不是障眼法

  那是?萧云谏问出声的那一刻,忽而忆起了什么

  青鳞那日便说了,碧璋想要的是他的身子。

  如今不就得逞了吗?

  除却他意识到了,在场除了恕霜,恐怕都察觉到了。

  炎重羽张了许久的嘴,最终却只道:怎会这样?

  是我只青鳞话音未落,便一口气未曾喘晕,昏了过去。

  恕霜抻着脖子瞧了半晌,终于抽空能插上一句,问道:这到底是怎办回事?

  萧云谏脑子里面恐怕还没有恕霜清晰,乱成一团的他只得无奈解释道:一时半刻地也说不清原委,只是如今青鳞与碧璋换了身子。现下这个,是碧璋身子里,装着青鳞的三魂七魄。

  恕霜听得更是云里雾里,又问:那这到底是青鳞还是碧璋。

  当然是青鳞。炎重羽将昏厥在地的青鳞打横抱起,又道,他永远都是青鳞,不论他换了谁的身子、谁的脸,只要他的魂魄还在,他就是青鳞。

  萧云谏也点点头,对着恕霜说道:抱歉魔帝,今日恐怕无法再同您论上一论那妖族之事了。您且好生歇息,兴许明日梦神便寻了制服屠天之力的法子归来。

  恕霜也是作揖行礼道:阿兄不必客气。

  萧云谏本欲疾行几步,跟上炎重羽的步伐,去瞧瞧青鳞怎样了。

  可却被凌祉拉住了手,对他摇了摇头道:我刚试探过了,青鳞不过有些虚弱,没有生命之虞。但又瞧他一时半刻不会醒来,便随着重羽去吧。

  萧云谏又张望了一眼,颔首道:也好。

  凌祉又道:阿谏,我有几句话要同你说。

  萧云谏不明就里,可瞧着凌祉面色凝重,却也更加严肃了许多。

  他们二人回了共同居住的房间中,一踏入房门,凌祉便先支起了隔音罩。

  萧云谏坐在软软的床榻之上,翘着脚问道:怎么了?还弄得这般神神秘秘,非要将我圈起来才说,到底是何事?

  凌祉直言不讳道:阿谏,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们不能封印屠天之力呢?若是如今屠天之力的力量早就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呢?我们又当如何?

  萧云谏顿时愣在原地。

  凌祉叹了口气,坐在萧云谏的身侧,又道:阿谏,不是我泼冷水。只是如今一方面碧璋能悄无声息地掳走青鳞不叫我们任何人察觉,而另一方面却又能在我们面前展露着他出乎意料的障眼法。

  萧云谏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身下被褥。

  凌祉说得没错。

  可是

  他却当真从未曾考虑过,放弃那一档子事。

  他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看向凌祉:凌祉,我不会放弃的。我是受天下供养的神,我便要为他们所有人负责。即便是碧璋所言,他并不准备伤害任何人,可灾祸来了,所有人已经开始自相残杀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底尽是悲戚:妖族首当其冲,而后呢师叔,即便是天道还未曾对他降下警示,我也得拼尽全力去一搏。你呢?你可愿同我一起,即便未来只是一条必死之路?

  凌祉仿若终于解了心中的结一般,笑道:好啊。

  顿了顿,又道:我在走进杀情洞中之时,我总觉得有股无形的压力,让我喘不过来气。我不知那股子压力从何而起又缘何而来,叫我甚至一时间连思索的能力都没有了。如今想想,那何尝不是如同现在一般的考验?

  萧云谏哼了一声,眯起眼睛:所以,你是在考验我吗?凌祉阁下。

  凌祉摇头:不,我是在考验我自己。我如何敢考验我的风神殿下?若是我的殿下不开心了,我恐怕又要哄上几百年了。

  萧云谏撇撇嘴。

  可却再也说不出,是你自找的那句话了。

  自从晓得了凌祉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后。

  他除却调情之际,哪里还会再同凌祉讲一句伤他心的狠话?

  他躺在床上,看着床榻之上的雕梁画柱,漂亮得仿若仙境一般。

  惶惶间,他又道:其实在三千年前,他们封印屠天之力时候,天道也未曾降下任何旨意的。只是那时候的神,还是神。

  他伸出手,妄图触碰着床榻顶部画着的仙境。

  可到底还是抽了回来。

  是仙境?

  还是炼狱?

  凌祉也在他的身旁躺了下来,说道:如今屠天之力得了青鳞这个纯净的身子,下一步便是我的阿谏了。

  萧云谏从鼻腔里嗤出一声:如今你倒是惯会油腔滑调了,叫我听得耳朵痒痒,一摸着都打滑。

  凌祉没再言语,只静悄悄地看着萧云谏。

  翌日清晨,梦神未归,倒是青鳞醒了过来。

  虽是紧要关头,萧云谏却仍是止不住说笑:前两日是你衣不解带地守着重羽,如今又换了过来。瞧瞧你二人,是何等的

  般配。凌祉恰到好处地接过了话茬。

  明明是不苟言笑的一张脸,却是一言不合就吐出了这般叫人羞赧的词语。

  炎重羽仍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喂了青鳞一勺汤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