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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1 / 2)





  在鲲鹏,也就国锐派系的员工这样称呼牧珮雯。现在,她成了光杆司令!

  “真是气死我了,赵秘书什么时候得罪了那个贱丫头?这个贱丫头又是什么时候勾搭上楚燔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贱货,贱死了,和她妈一样贱!……”

  牧珮雯大吼大叫着,面孔因为嫉恨而变得扭曲,滔滔不绝地骂着,诅咒着,用光了她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语言。

  于珍珠握着话筒,静静地听。牧珮雯这样骂,她丝毫不制止,她觉得女儿骂出了她心里的话。

  委屈了这么多年,终于以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仲丽琴母女撅走、嫁给牧国平并且又给他生了儿子,于珍珠本以为自己今后都可以高枕无忧了。

  仲丽琴就是于珍珠的眼中钉、肉中刺,前进道路上的最大绊脚石。

  于珍珠是牧国平第一任女友,虽然中途分了手,但她始终以牧国平初恋情人自居。

  牧国平的相貌身材和他的名字一样毫无特色,家境也普普通通,但他有一股子常人无法企及的闯劲和精明头脑。于珍珠与牧国平分手后,工作了两年,越来越觉得没人比得上她的前男友,恰好听说牧国平在京城开了公司,做得很红火,再也忍不住,索性辞掉工作投奔他去了。

  也算他乡遇故知了,旧日情人见面,也不知是谁主动,总之等于珍珠清醒过来,已经和牧国平滚在了一张床上。

  云收雨散,于珍珠看着牧国平和她见面的场所,一处装潢华丽的三居公寓,牧国平得意地吹嘘这是他名下第n套房产。她心里越发坚定了那个念头。跟着这样的男人,总有一天她会飞黄腾达!

  她知道牧国平已经娶了妻子,但是她并不在乎。那个女人身体不好,从嫁给他就在牧国平那盼孙心切的母亲的催促下频繁往返医院、服用各种调养的药物,一年多了,可惜肚皮还是毫无动静。于珍珠认为,牧国平母子早晚会厌倦了没完没了地等候,把仲丽琴休掉。

  抱着这样的目的,于珍珠做起了牧国平的秘书兼秘密情人,很快有了身孕。

  她完全没料到的是,牧国平把这个消息报告母亲之后,牧老太太左思右想,告诉儿子:“现在你的事业到了非常关键的时期,你在京城将将站稳脚跟,要是这个时候离婚,又娶个怀孕的秘书,对你名声危害太大了,你好不容易维护起来的关系网,肯定马上就不能用了……珍珠那边,能不能先慎慎,让她忍一忍。”

  牧国平带着几分歉意,把这些话告诉了于珍珠。

  于珍珠恨得咬牙切齿。她做出伤心的样子,温温婉婉,委委屈屈地哭道:“那这个孩子怎么办,国平,这是你第一次做父亲啊!”

  牧国平愧疚地答道:“珍珠,如果你信得过我,就把孩子生下来,我会对你好的。”

  于珍珠要的就是这句话。生的是个女孩,她不气馁,她要把女儿培养得优秀出色,让牧国平加倍疼爱她和女儿。此外,她坚信牧老太太绝不可能任由一无所出的仲丽琴长期霸占牧太太的位置。

  关于后面一点,于珍珠没有猜错——令她扼腕痛恨的是,仲丽琴在经历了各种名医后,居然“好孕”起来,有了孩子。

  于珍珠恨得心里滴血,这一来,她要什么时候才能实现美好的愿望?仲丽琴摸着肚子一脸幸福地向她取育儿经的时候,于珍珠非常想一脚踹过去。

  理智告诉她,她还有机会……经过这么多个日子一点一滴的上眼药,本来就直男癌晚期的牧国平,对仲丽琴更看不顺眼了。

  九个多月后,仲丽琴生了个女孩,得知这个消息,于珍珠差点去放鞭炮。她终于体会到宫斗剧里无数妃子听说某宠妃滑胎或者诞下的并非龙子而是公主时的心情了!

  果然,牧国平面对母亲失望地说着的“又一个赔钱货”,完全没有了初次做父亲的喜悦。仲丽琴难产九死一生,他毫无怜惜之心,冷冷说了句“我还要去公司”,便把孱弱的妻子和哇哇大哭的女儿丢在了医院。当晚,他睡在于珍珠家里。

  此后,于珍珠使出浑身解数讨好牧国平,并且更不遗余力又不着痕迹地诋毁仲丽琴,当然也包括仲丽琴的女儿。

  于珍珠经常带孩子去牧国平家“做客”,有的时候牧老太太当着她的面数落仲丽琴、批评仲夏淘气不听话,于珍珠嘴上假惺惺地劝,心里头快意无比。

  装委屈、扮大度、表忠心,加上工作能力了得,于珍珠虽然做了多年地下情人,却牢牢地把牧国平的热情攥在手里。

  即使这样,做不了牧太太,她还是不满足。她加倍地恨着仲丽琴仲夏母女,也有点儿恨牧国平,他太看重名声了,不肯轻易离婚。难道她和她的雯雯要一辈子见不得光?

  终于有一天,于珍珠听见牧珮雯抱怨:“仲丽琴又在家招待那个叫刘华的乡巴佬,一口土掉渣的乡音,震得我耳朵疼!”

  刘华,似乎是仲丽琴的同乡,走动这么多,可见关系不一般……

  于珍珠一个激灵。她真笨,怎么才想到这个,如果仲丽琴被发现和人私通,牧老太太和牧国平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然而,她又想到,即使陷害成功,牧老太太也会把孩子留在牧家,那她上位之后,岂不是还得做继母?

  又想了很久,才想到在亲子鉴定上做手脚的办法。她花了大量精力和金钱去准备,挑选鉴定机构、一步步接近和收买她看好的医师、在牧国平耳边吹更多的枕头风……

  最终,她是成功了。可惜,没有斩草除根,留下了仲夏这个祸患……

  “当初我就不该动恻隐之心。”于珍珠悔恨地想,“我想着她们一家子,弱的弱、疯的疯,又离开了京城,还能成什么气候……我真糊涂,就该斩草除根,弄死那丫头!”

  “我快要气死了,我给那个贱丫头打电话,她竟然拉黑我,你看她狂的!……妈,你有在听吗,妈?……”

  见嚷了半天对方没发话,牧珮雯不满地问。

  于珍珠从涛天怒火中清醒,长叹了一声。

  “妈妈听着呢。雯雯,别生气了。我来告诉你,楚燔,是借着这件事清理门户,把我安插的人统统剔除掉!至于赵贽说,楚燔开掉他是为仲夏出头,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罢了。”

  于珍珠把“赵姿颖事件”的来龙去脉,如数告诉女儿。

  牧珮雯听得一愣一愣的,“是、是这样吗?”

  不管怎样这事与仲夏有关。对于现在的仲夏,她是多么不屑一顾,想不到……

  “这贱丫头真是个心机女,太会耍手段了!那妈,怎么办,要不我花点钱,找人去把她的店砸了,给她一个教训……”

  “胡闹什么!”于珍珠恼火地说,“我跟你说了那么多,是让你沉下心来,好好为今后打算。你不要总盯着仲夏了,她就快变成楚家儿媳了,你现在和她闹翻脸,对你自己和咱们家都没有好处。”

  “什么??……你说楚、楚燔要娶她?楚伯伯他们都同意了?”

  于珍珠懊悔地叹,“这是楚家刚放出来的小道消息,你爸爸亲口说的!”

  “这,这……”

  牧珮雯眼神呆滞起来,眼前晃过牧国平笑嘻嘻地夸她“我的雯雯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女孩儿”的样子。爸爸他,是不是,要对那个贱丫头,刮目相看了?

  这么多年,她一直是父亲的骄傲,霸道地抢占了几乎全部的父爱,却总觉得不够,每次父亲离开她和妈妈、走向他那个法定意义的家,她看着妈妈失望却依然强挤出笑容的脸,就恨不得一把掐死那个比她小两岁的妹妹。

  ——呸,什么妹妹。妈妈本来和爸爸多好的一对,是仲丽琴不要脸,看爸爸有钱,凭借姿色勾引爸爸,哄得爸爸入彀!这样的女人最坏了,生下的女儿也随娘,心机重,人又恶毒,哪配做她牧大小姐的妹妹!

  “爸爸哪来的消息?”牧珮雯不甘心地问,“别是没根没据的谣言吧,楚燔谈个女朋友,好多喜欢拍马屁的就上赶着乱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