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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0)(1 / 2)





  一段美好的父子兄弟情就此消失。

  到底是他不对劲还是我有问题。

  文颂绝望地躺回去, 把被子拉到头顶翻身拿屁/股对着他,我得消化一下感冒冲剂。

  秦覃放下手机,望着那坨被子思索了一阵,用很好商量的语气说,你要是实在觉得不自在,就当作没有听过那些话也行。

  那你能当作没有说过吗?

  不能。

  文颂听见自己心里的哀鸣,多亏了感冒让神经变得迟钝,才没有让他额啊啊啊的喊出声来,只有软绵绵的一句,算了就,先这样吧。

  他甚至开始觉得,秦覃只是口头上说什么一时失智鲁莽告白,其实心里是吃准了能拿捏他才敢冒险的。

  否则为什么被拒绝的人那么坦然自若,他一个理应掌握主动权的人反而缩在被窝里不敢示人。

  他没能睡着,也说不出什么像样的话来使情况变得更融洽,就只好默默地躺着。

  秦覃一直没离开,过了好一阵子,大概以为他睡着了,在房间里压低声音接了个电话。

  可能是工作上的事。他隐约听见什么不认识不见之类的话,像是在拒绝谁的邀请。

  通话没两分钟,他提前在手机上设好的闹钟忽然响起。把被窝内外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文颂立刻探出手关掉,但缓了半分钟才起身,假装刚才真的有睡着。

  他就是那种即使拜托过别人来提醒,也会放在自己身上放最后一重保险的人,潜意识里就觉得只有自己靠得住。

  秦覃挂掉电话看了眼时间,去隔壁收拾行李一起下楼退房。前台小姐姐麻利地办完,还送了两支香槟玫瑰。

  谢谢。

  文颂诧异地接在手里,是有什么活动吗?

  刚好有客户送来的。小姐姐笑得甜美可人,只是觉得很适合你们。

  前一晚目睹了秦覃把他从车里抱出上楼,路过前台时,甚至还有过一瞬间的对视。那双眼睛里融浸的笑意当然不可能是对着她的,也不妨碍她合理地想到两人应该是有某种令人嘴角上扬的关系。

  即使他们两个人睡四张床。

  秦覃和她耐人寻味的眼神撞上,只弯了下嘴角,没有解释任何,车在外面了。

  只是来过个周末,文颂对这座城市都没留下什么印象,也不会感到不舍。去机场的路上甚至都没往外看,低头专心地抚弄玫瑰,柔嫩的花瓣在指缝里绕来绕去,像抚摸婴儿的脸颊。

  他很喜欢花。家里随处可见最多的摆件大概就是花瓶,客厅,卧室,书房,连卫生间的洗手台上都不放过。

  离机场不远的地方,堵车忽然变严重了。十字路口的拐角处是一家花店,秦覃无意间望出去一眼,敲了敲车窗。

  文颂被吸引视线,呜哇了一声,喜新厌旧地放下手里的玫瑰,趴在车窗上盯着看。

  那家店的面积不大,许多花材都堆在店门口摆放得很拥挤。但正因如此,花朵们看起来开得很热闹,簇拥着装点橱窗,店门几乎被淹没在蓝紫色的海洋里。

  在深秋的景象里,如同开在暖春一般生机勃勃的,让人在陈旧的街景中惊鸿一瞥也印象深刻。

  那是什么?秦覃记得曾在他家里见过一次类似的花。

  文颂说,是绣球。

  喜欢吗?

  他点点头,眼神都没移。显然人还在车里,心已经飞过去跟花朵贴贴了,很漂亮吧?我以前还在卧室的阳台祸祸了好几盆,之后就再也没有养过了明明花店老板说很好养的。

  一定是花盆的问题。等我以后有了带庭院的房子,再在院子的地里种了试试。

  两天没回去,家里的花都开败了。他看得有点馋,想着如果是在C市,能下去买一大束抱回家就好了,一路上心情都会很美丽。

  但好像没法儿带上飞机,还是得等回去之后才能买。

  最后一段路堵得厉害,让人担心会误了航班,到机场才知道延迟起飞起码还要再等一小时。

  文颂坐在星巴克里怀念那些簇拥在店门口的绣球花,连带着手里的两支玫瑰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放包里不方便,丢掉又有点可惜。

  秦覃坐在他对面,如往常出门时一样拿出耳机。

  文颂迟疑了。

  如果跟平时一样,下一步秦覃就要递给他耳机了!那到底该不该接?接了问心有愧不接心里有鬼,这题谁会!

  但秦覃并没有和他分享,而是在他迟疑的瞬间,把整只耳机盒都抛了过来。

  文颂条件反射地接在手里:

  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别。

  文颂看他起身要走就慌了,下意识地想跟着,你去哪?我和你一起去。

  秦覃却把他按回座位上,指指耳机,又点了点耳朵示意。在这里等我。

  那你快点回来。意识到语气太急切,他补充借口,别耽误上飞机。

  不会耽误的。

  耳机这种东西,秦覃只要出门简直都是当义肢带着,音乐大概也算是一种将自身与世界隔离的方式。

  文颂闷闷不乐地找到歌单,把两只耳机都带上调大音量,虽然没有得到那样的效果,也聊胜于无。

  不怪音乐,是他太讨厌一个人在待在陌生的环境里。也说不上是社恐还是什么,就是讨厌,甚至会连把自己留在这里的人也一并嫌弃

  如果秦覃再迟一点回来的话。

  差点被嫌弃的人回来时手里多了只银色的旅行箱,吊牌都还没摘,看来是刚刚买的。

  文颂摘下耳机,想当然地问,要帮朋友带东西回去吗?

  他却摇了摇头,把崭新的旅行箱推过来。

  是给你的。

  箱子尺寸不小,缓缓滑动到面前颇有分量,文颂摸不着头脑地握住拉杆,给我买这个干什么。

  他们就来两晚,不用太多行李,原本都只背了软包。秦覃没有解释太多,只说了一句,你可以带回家了。

  直到去托运被开箱检查之前,文颂都以为箱子里是空的。

  工作人员比他反应更快的啊了一声,笑声招来周围群众们的注视。他站在摊开的旅行箱前,大束的绣球花簇拥着填满了整只箱子,开得热闹非凡。箱子被打开的瞬间,像是一大团蓝紫色的云朵溢了出来。

  怕是整个店的绣球都被掏空了。文颂语无伦次:可是你

  他一脸又喜欢花又心疼钱的表情。秦覃笑着说,别担心,我虽然没多少积蓄,但也不至于穷到买不起花。

  今天是值得纪念的日子。

  是那什么第一天吗。

  身边不止一声的起哄和喝彩,大家对前因后果不知情也不关心,围观得倒是很起劲。

  文颂抿了抿嘴角,小声嘀咕:真是乱来。

  他把那两只无处安放的香槟玫瑰也一起放进箱子里,终于对这座城市有了具体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