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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阙有佳人第13节(1 / 2)





  墨竹听得不禁也叹了一声,心下唏嘘不已。到底还是太后用心良苦,南宫敏那个小贱|人为了一点名利情爱,是什么大局都不顾的。

  .

  三日之后,送进紫宸殿中的绿头牌就要添上六位新嫔妃了。阿诗这三天闲的没事干,就私下里拉着顾清霜开赌局,赌皇帝第一天翻不翻她的牌子。

  阿诗说:“皇上惯以深情自居,我押他必要先翻姐姐的,不然对不住前些日子的情分。”

  说完往桌上放了一锭银子。

  顾清霜托腮:“本朝孝字当先。颖宣仪是太后做主留下的,皇上无论如何都该先见她。”

  说完,也往桌上放了一锭银子。

  阿诗便拉卫禀来将银子暂管,免得她们哪一方耍赖。卫禀听罢经过就皱眉,也摸出一锭来放在桌上:“哪有押自己不被翻的?娘子这赌得不吉利。臣也押阿诗这边,给娘子加加砝码。”

  顾清霜扑哧一笑:“那就都放在那边的抽屉里把。知晓结果这些,咱谁也别开那抽屉。”

  结果到了那日晚上,三锭银子各回了各的口袋,谁也没赢。

  因为皇帝突然又到行宫见云和郡主去了。

  宦官之间总是消息灵通,卫禀打听之后就来回话:“听闻是云和郡主染了风寒,高烧不退,直烧得说胡话。皇上一听说赶过去了,还带了数位太医一道。”

  跟着又笑意复杂道:“臣回来时经过雅玉宫,听那边的宫人说颖宣仪气得直哭。原是荣妃娘娘早已提点过她,说皇上多半要先传她侍寝,她早早就准备妥当了,不料竟是这样。”

  顾清霜无奈喟叹:“我若是云和郡主,就不来这一出。”

  新嫔妃已进宫,皇帝早见晚见都是要见的,她偏在这首日闹出这么一场,除却又多得罪了一个人外,再无其他意义。

  不过说起得罪人,倒原也是云和郡主拿手的。宫中尔虞我诈虽多,像她这般把满后宫都得罪了个尽、还要上赶着将新宫嫔那份也补上的,也属实少见。

  然而三日后,却有消息石破惊天地传来。

  “皇上封了云和郡主从一品妃位,已着礼部安排了册礼,不日便要进宫。”

  “听闻皇上原有意册封贵妃,但太后不允,这才放到了妃位上。”

  从一品的妃位,总共就只能有四人。从前便有荣妃、晴妃、岚妃。

  眼下冷不丁的,就这么四角齐全了。

  第17章 郡主入宫

  第二天清晨,大家再去向荣妃问安的时候,场面冷寂到了极致。

  其实向荣妃问安并不是每日必须的事情,宫嫔们大多都是每隔四五日自行去一次,或也说不上是正经问安,只道是“宫中姐妹一道坐坐”。

  但昨天的事太大,宫中诸人都不免想瞧瞧旁人的反应,这天清晨人就到得格外齐。这一齐,就更衬得殿里安静得可怕了。

  荣妃坐在主位上也不开口,只品茶。下边左首的位子上,岚妃还是那副不咸不淡事不关己的模样,晴妃倒瞧着有几次想开口,最后又都按了下来。

  最后还是与晴妃交好的明嫔先打破的沉寂:“臣妾听闻久在千福寺修行的云和郡主要进宫了?说是妃位,也不知……不知封号是什么?”

  问出的这话不疼不痒,不过好在是将话题揭出来了。荣妃又抿了口茶:“圣旨里未有提及,大抵是在等礼部与尚宫局拟定,再过些日子总会知晓的。”

  说及此语中一顿:“倒是这住的地方,皇上交给了本宫安排。本宫思来想去,芳信宫是个好地方,几个月前才刚修好,眼下也没人住,不如就给南宫氏。”

  顾清霜一直都安安静静地听着,忽觉有目光睃来,眼皮一抬,正与荣妃的视线碰个正着。

  荣妃笑意款款:“只是芳信宫在西边,那边总共也没几个人,南宫氏独自住在那边怕也无趣。正好顾贤仪与她是相熟的,如国故人,又沾几分亲,不如正好迁过去做个伴?”

  顾清霜心弦微提两分,却也不好说什么,离座福身:“诺,臣妾谨遵娘娘吩咐。”

  “你们如国可真是人杰地灵!”殿中忽而响起那么一声轻语,声音不大,怨愤却足。

  顾清霜抬眼,正对上与她相对而坐的颖宣仪。卫禀说她昨日哭得厉害显然不假,现下虽梳着妆,都还明显能看出两只眼睛肿着,神情落寞,让人心疼。

  顾清霜无意与她多做争执,圣旨总归已经下了,争什么口舌之快都没有用。再说,她为何要在南宫敏的事上争口舌之快?

  众人这日终究是没在舒德宫逗留太久,从神情看,谁都有满腹的话想说想问,又谁都没说出来。

  待得告退离开,顾清霜走在宫道上,阿诗随在旁边,四周围还有人时两个人都都走得安安静静,等没人了,阿诗就禁不住道:“姐姐,我看芳信宫不是个好去处。”

  “当然不是好去处。”顾清霜抿唇,“‘如国遗孤’这事,旁人大抵摸不清虚实,□□妃位高权重,又与皇上太后都沾亲,我看是多少知道点底细的。这是等着我与云和郡主斗起来呢,到时她们作壁上观,我们哪个输了,对她们都没坏处。”

  阿诗咬了咬牙:“只盼云和郡主也懂这个理,不着她们的道。”

  顾清霜摇头。倘若换作旁人也就罢了,可云和郡主,是真指望不上。

  三年来,她能让六宫嫔妃又恨又没办法,自是有她的本事。可这份本事里却缺了远见,她只敞开了四处得罪人去博得皇帝怜爱,却顾不上想一想,这个被她得罪尽了的地方,也是她日后要待上一辈子的地方。

  更别提太后那边了。纵使抛开太后这万人之上的身份不提,放在民间,太后于一众嫔妃也是婆母的身份,把这一位得罪了,百害而无一利。

  云和郡主为了皇帝的那一点垂怜,将这些尽数抛开不顾。这样的人,指望她能去细细揣摩荣妃的心思?别做梦了。

  之后的小半个月,后宫里各样议论就没停过。

  首先就是行册礼的吉日定了下来,四月初七,距离圣旨下来也就小半个月,可以说是匆匆忙忙。

  六尚局因此都忙乱起来,日子再紧,也是正经的封妃大典,该备的吉服、朝珠、首饰一样也不能少。芳信宫也要里里外外再首饰一遍,该缺的东西皆要备齐,更别提还有调遣宫人这样的杂事。

  而这些日子,皇帝没翻过一次牌子。老资历的嫔妃们也就罢了,新进宫的六人遭此待遇,便等同于除了顾清霜外,另外五人连圣颜也不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