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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读心后改选禁欲太子第21节(1 / 2)





  难不成在“故事”里, 元太子对她还有情意吗?

  这又是什么纠葛?这么久来, 谶言天音里也从未提过啊!

  但元太子也没有给她确认的机会,一句沉醉的心声自耳畔滑过, 苏淼淼再抬头时, 便只能看见赵怀芥转身远去的清隽背影。

  等着元太子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苏淼淼想一想,便又转身又沉进了水里。

  三月的天气, 虽然是正午时候,也还是有些凉的, 尤其是浑身都湿透的时候, 待在水里, 反而比在外头还要暖和一些。

  不过苏淼淼倒是没再往池底沉,只是就这样扶着池边的青石借力, 浮萍似的飘在池中垂眸沉思。

  她这时在意的,就已不在是方才元太子的心声了。

  毕竟只是一句“可爱”,也未必就牵扯男女之情,元太子大她六岁, 离宫时,她又还只是个一岁所的小娃娃, 刚回来时,心里还叫她“小肉团子”呢。

  想一想,许多人瞧见了年幼弟妹,甚至小猫小狗,也有可能会感叹一句可爱想抱,也算不得什么。

  更莫提,她也不能一直沉在水里,比起元太子,她面前显然还有更要紧的事的要操心——

  箫予衡。

  沉在水中,神智清明的苏淼淼,冷静的有关箫予衡的一切,都一一在心中重新捋了一遍,心中记挂着事,感觉也没有再等多久,便也看到了抱着衣裳布巾,匆匆赶来的吉祥吉利两位姐姐。

  两位侍女都是得了元太子的消息,倒是元太子自个没有再过来,大概是知道她更衣不便,有心避让。

  正如苏淼淼先前的打算一般,吉祥吉利带着她去了最近的更衣之处,换了干衣裳后,便从僻静的偏门送她上了自家马车。

  “这是怎么回事?姑娘如今是出一回门,就要落一回水了不成?”

  如果说吉祥吉利只是婉转的嗔怪,等到上了马车,闻讯出来的瑞安长公主就是真正满面怒色:“怎么着?家里的小泽池不够你耍?一个人跑了就是为了去桃花池里凫水?你还当自个是三岁小崽子?”

  苏淼淼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包着头巾,披着斗篷缩在角落,不过被训了却不见一点委屈,反而先问道:“母亲怎么就自己回来了?姐姐呢?”

  长公主瞪她一眼,恨恨的掏出帕子按着她流水的鬓角,还是解释道:“就在后头,你姐姐步子慢,我叫人跟着,自个先回来瞧瞧你这孽障!”

  “说罢,这次又是怎么回事?这是故意的,还是失足?”

  长公主的质问很是严厉,对面的苏淼淼却似乎一点没有放在心上。

  她仿佛思量什么要紧事般,凝眸想了半晌,才缓缓问道:“阿娘,若是日后姐姐被人欺辱了,你会不会为她出头?”

  长公主皱了眉头:“你这是什么话?我府里出去的姑娘,谁敢欺负她?”

  苏淼淼顿了顿,神色愈发郑重:“那若是我嫁人之后不明不白的死了,阿娘会怎么……”

  “呸呸呸!又胡说什么?”

  这一次,没等苏淼淼说罢,长公主便已恼得柳眉倒竖。

  两桩浑事攒在一处,长公主终于忍不住,伸手用力戳起了苏淼淼的额心:“多大的人了,嘴里都不知道忌讳!”

  长公主的斥责元气十足,可被戳的额心通红的苏淼淼,却忍不住的一阵心酸。

  是啊,姐姐亦是公主府的女儿,母亲不会坐视长女受辱,父亲看似好脾气,可也是外温内坚的性子,正经的探花及第,翰林学士,疼爱姐姐更甚过她,愈发不可能眼看着叫长女被夺。

  但凡长公主府犹在,父亲与母亲犹在,箫予衡怎么可能“困卿”?怎么可能一面娶了她,一面还叫姐姐有了身孕?

  更莫提她将有孕的姐姐推进水中,自己也不明不白的“溺毙水中”,唯一的女儿落得这个下场,母亲又怎么放过箫予衡?

  除非……母亲不在了,或是公主府失势,父亲母亲都无力为她们姐妹出头,只能由得她们被人欺辱,箫予衡才敢这般肆无忌惮。

  而若无意外,能够做出这一切的人,也只能是这个世界的主角箫予衡。

  她在玉雨台上,听闻自己与姐姐的下场时,只是震惊余悸,愤怒不平,竟没有发觉这么要紧的不对。

  甚至在听到箫予衡心声说了她与公主府会是祸患,她也只是隐隐觉着不对,虽然也有戒备,并没有当成一等一的大事来看。

  此刻想起,心下清明的苏淼淼都觉不可思议。

  这可是她的母亲父亲,是她自幼长大的长公主府!这世间,还有什么事能比这家里的安危更要紧的?

  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候,她竟然还在为箫予衡对姐姐“一见钟情”而难过?

  她这不对劲的情感,实在是将她蒙蔽太过!

  眼看苏淼淼眼眶忽的泛红,长公主的怒色便是一顿。

  长公主口中还撑着,手下却已松了力气:“瞧你这点出息,这时候知道疼了?”

  说着,又借着擦水的动作,无意似的擦了擦她额角戳出的红印:“别以为你装出这幅可怜样儿,我就放过你了,今日这是什么地界,娘娘们的上巳节!你也太胡闹了些!传了出去,你名声还要不要?当真成了个疯姑娘,还嫁不嫁六皇子了?”

  一句六皇子,只叫苏淼淼的眼角更红,眼眶都湿润起来,差点就要滚出一滴热泪。

  不是因为疼,也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她忽的发觉,只隔了这么点功夫,现在提起箫予衡时,她心里居然已经很难维持在桃花池里时,那样看待仇人似的恨意了!

  这就好像有人在你面前摆了一盘子珍馐,你心里明明知道这光鲜的外表下,内里都是腌臜污秽,但它当真摆在眼前时,你还是会觉着香气逼人,觉着饥肠辘辘,时时刻刻都在冲动,一个忍耐不住,就会抑制不住伸手尝上一口。

  这是什么恶心的故事?简直是欺人太甚!

  长公主叫她哭得心软,没脾气的安慰了起来。

  苏淼淼却趁着自个还算清明,连忙问道:“阿娘,如今元太子回来了,若是日后,他与六皇子争起皇位,家里站在哪头?”

  这话问得实在要命,长公主只是训斥苏淼淼胡说,不肯理会。

  只是苏淼淼几番痴缠,长公主无奈,才勉强回一句:“哪头也不站!这事哪里轮得到你站?陛下传位给谁,谁就是天下共主。何况怀芥早已出家,你这话,对着外头再不许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