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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读心后改选禁欲太子第40节(2 / 2)


  屋内用木槅扇分成里外两间,除了洗漱之外,屏风外还点了熏香,布置了一方小榻,可叫人休憩歇息。

  吉祥也跟了过来,原本还想擦擦茶水,瞧过裙角后,却摇摇头:“湿得太多,收拾不出了,得换一条裙子才成。”

  世家女子赴宴,席间换两身衣裙也是常事,只是今日陛下来得仓促,他们也是仓促前来,吉祥却没顾得上没有随身带着更换的衣裙。

  吉祥站起来,也只能叮嘱道:“姑娘且一人在这儿歇一会儿,奴婢去取了替换的罗裙便来换了再上去。”

  苏淼淼原本也没想这么快就上楼去面对箫予衡,这安排倒是正合了她的意。

  她疲惫点头,又叮嘱一句:“先叫人送盆水来,我洗一把脸。”

  拒绝箫予衡带来的情绪还在胸口不甘的涌动,催促着她难过反悔,浸一把脸,也能多少压压。

  吉祥答应着匆匆去了,许是嘱咐了旁人,片刻之后,一个年长的蓬莱宫宫人,为她送来了一盆清水。

  苏淼淼站起身,靠近后看了一眼,不知是从前赵皇后带来的旧习,还是为了迎陛下翻出的讲究,盆内却是炊好后放凉的温水,用了宫中才有的白芷、桂枝调配,水汽氤氲中,泛着幽幽清香,甚至水面上还漂着点点的桂花花蕊。

  “不,只拿刚打来的山泉水,什么都不用兑。”苏淼淼收回手,干脆摇了摇头。

  她自从在桃花池中恢复清明之后,自个回家里也用各种水都试过。

  能够干脆沉池子里当然是最好的,但就像她上次随身在水囊里装着沁凉的山泉水一般,若是不方便,只拿来擦擦脸,也能略微清醒一刻。

  但是不论井水泉水,一旦在火上沸过,这效力便立马会减去大半。

  公主府不会吝啬这点人力柴火,苏淼淼在家里洗漱不分冬夏,用的也都是兑出的温水,这也是她五年来洗漱沐浴,都从来没有察觉过自个的情绪不对的缘故。

  蓬莱宫的宫人面色疑惑,但苏淼淼坚持,便也只得应了一声,又将铜盆端了下去。

  苏淼淼这一次 ,又等了足有一刻钟功夫,才听见了敲门送水的声音。

  只是这一次,却不是方才那个穿着蓬莱宫服饰的年长宫人,而是一个穿青衣的寻常侍从。

  苏淼淼都等着心躁,也顾不得那许多,只当是陛下从宫中带来的人,见人将铜盆放下退出去后,理了理衣襟,便深吸一口气,将整张脸都深深埋进了盆中——

  果真是刚打来的山泉水,正午时分,比清早略微和暖些,却也仍旧透着一股激人的凛冽。

  纠缠在心头的叹息悔恨,像是黏糊糊的粘在身上的烦人糖丝儿,擦也擦不去,但碰着眼前清冽的泉水,便瞬间化了个干净,整个人都觉着通透利落起来。

  苏淼淼闭着眼睛,像小时候那样在盆中呼噜噜的吐着气,最后也不是因为窒息,而是觉着脖子都有些累了,才猛地抬起头来。

  顾忌着一会儿还要上楼,若是衣襟湿了不好见人,1起身之后,苏淼淼也仍旧低着头,用双手先擦了一把面上的水珠,才小心起身。

  “当心。”

  正当她用这样的姿势,有些费力的从怀中掏手帕时,耳畔便忽的传来一道熟悉的温润男声,有些模糊的眼前,也出现了一只修长的手心,为她递来了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丝帕。

  苏淼淼下意识伸手,指尖碰到丝帕时,鼻端也闪过一丝熟悉的木沉香。

  沉香乃君子之香,沉郁温润,中正平和,正是箫予衡一向惯用的香气。

  这五年来都十分熟悉的香气,也叫苏淼淼猛然一惊,手心也被刺到一般连忙向后收起。

  但下一刻,她未能收回的手腕,便被人用力攥在了手中。

  箫予衡紧紧握住她的右手,面上竟还是一副温和关系的神色:“好好的,怎的弄成了这幅模样?”

  苏淼淼呼吸一滞:“衡……六皇子,你怎的会在这儿?”

  箫予衡微微垂眸,声音透着低沉:“表妹当众拒婚,我总要追上来问一问缘故。”

  萧予衡的指腹按在她的手腕,隔着丝帕,并没有肌肤相亲,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滑腻,像是贴了毒蛇的鳞。

  苏淼淼眉心紧蹙,这样的箫予衡,叫她莫名生出一股不安:“你先放开我!”

  “十岁时喜欢的人,十五岁便换了……”

  箫予衡却只是自顾开口,说到这儿,忽的笑了一声,神色温润轻柔:“表妹喜欢的人是换了谁?赵怀芥吗?”

  苏淼淼紧紧咬牙:“箫予衡!”

  但箫予衡仿佛压根没有听到她的怒意。

  他非但没有放手,反而就这般攥着苏淼淼的手腕又上前一步:“表妹既喜欢赵怀芥,可知道他是什么人,心里在想什么、有何谋算吗?”

  苏淼淼不再开口,只用力挣扎着,试图将手腕挣出对方的手心。

  这反抗却似乎愈发惹怒了箫予衡,他猛然向前,几乎将她整个人压在身后的屏风。

  就在这时,木格门外的楼梯上传来了一道十分沉重的脚步声,似乎是向楼上而去,行走间,还有刀柄甲胄碰撞的声响。

  不提能在御前着甲佩刀,只听这过分有力的脚步,除了陛下身前掌宫城禁卫的左门卫上将军铁塔,也再不会有第二个人。

  铁将军清查蓬莱宫回来了。

  这样匆忙,想必是查出了急事禀报。

  听见这声音,萧予衡的神色微微一动。

  他的手心温热,眉目之间也仍旧端方谦和,分明还是从前那个人人称赞,霁月光风的谦谦君子。

  苏淼淼却不知怎的,竟他的质问中,察觉出一股叫人胆寒的阴戾冷意:“你以为父皇来蓬莱宫,当真只是为了祭祀明烈皇后?你可知今日之后,赵怀芥会有什么下场?”

  苏淼淼心下猛地一跳,今早突兀响起的天音重新便又一次浮现在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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