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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读心后改选禁欲太子第53节(2 / 2)


  箫予衡却又忽然说了一句:“我娘就是不吃东西饿死的。”

  这话叫苏淼淼不禁一顿。

  箫予衡的生母,原本是江南行宫中的宫女,是当今陛下还是王爷时,酒后意外宠幸,得了皇嗣。

  苏淼淼知道箫予衡的亲娘不得陛下喜欢,宠幸之后便被丢在了行宫。

  但再怎样冷落,那也是育了皇子的贵人,何况还有萧予衡这个正经皇子,莫说江南富庶之地,便是当真遭了天灾人祸,有行宫中的上下宫人,周遭的官员富绅,他们母子也不会沦落到饿死的程度。

  “她是个糊涂人。”

  箫予衡温润的面上闪过一丝痛苦的冷意:“陛下风流之名传遍天下,行宫中,只是赞了一句她的名字好,她却当真上了心,只觉王爷是当真看中了她。”

  “一朝有孕,她喜出望外,怀了十月,便盼了十月,直至生产,她的王爷都没有理会过她一个字。”

  “陛下登基,我娘欢天喜地,觉着陛下一定会派人来接她进宫,但等来的却只是一个贵人位分。”

  “她不肯相信,还觉下一日,下一月,下一年,待我长大了,陛下一定会记起她。”

  “她只会我认字读书,听话乖巧,我自幼从她口中听到最多的话,便是回京之后,一定要好好争气,叫父皇喜欢,母凭子贵,我若争气,陛下也能够因为我多看重她一分。”

  “她从不理会我我换不欢喜,愿不愿意,只叫当最出挑,最得父皇喜欢的皇子,功课做得好,她便欢喜夸赞,差了哪怕一丝,她便哭恨委屈,只恨不得没有我这个儿子。”

  “直到我年岁越大,也该志学,她等不急,想尽了所有的法子,辗转托了当地官员,于陛下上了折子,提起我,想要进宫。”

  “半年之后,宫中传来旨意,要当地官员为我延请名师,好生教导,三十二字的圣谕,没有一个字提起她。”

  “娘死了心,哭嚎了整整三日,病倒床榻,至此,她便不肯再吃一口餐食。”

  “我眼睁睁看着她日渐单薄,只当她是病了没胃口,日日劝她,又想起她从前曾经提过,幼时在家,最喜吃的,便是镇上卖的银丝面,只是行宫之中的厨子,都再没有如她家乡的正宗手艺。”

  “我只当若是有了这银丝面,她便会吃一口,辗转求人,好容易寻了她祖籍而来的厨子,日日出去在灶台上整整学了一月,终于学成,亲自做了端给她。”

  听着这话,苏淼淼也不禁有些沉默。

  萧予衡的生母早就逝世,满京人都知道。

  想到稚嫩的萧予衡,费尽心力带回银丝面,想到救回相依为命的母亲,却只是一场空欢喜的场面,即便是此刻的苏淼淼,也不禁生起了一瞬间的同情。

  “她不肯吃,她已经连眼睛都睁不开,临终之前,叫的却还只是陛下的名字。”

  果然,箫予衡说到这儿时,面上神色也是说不出的复杂。

  他的声音颤抖,似是怨恨,又带着难掩的痛心:“愚蠢妇人,就为了一夜之荒唐等了一辈子,生生丢了性命,却不知道,她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陛下,压根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

  苏淼淼微微张口,面上似有动容。

  “干我屁事?”

  苏淼淼忽的出了声。

  当真只是一瞬间的同情,一瞬过去之后,迎着箫予衡不肯置信的目光,苏淼淼神色冷然,声音格外干脆:“陛下对不住你娘,你娘可恨可怜,你关我什么?你去困你爹啊!”

  第54章

  “淼淼, 你从前不是这般模样。”

  去困你爹这话,说的实在是戳人心肝,只叫箫予衡都生生在原处愣了十几息功夫之后, 方才一点点变了颜色。

  他将手中碗筷放下,面上不见方才的温柔细致,虽也没有勃然大怒, 但许是因为眉宇间闪过的森然,只是一句低低的痛心话语, 便透着莫名的战栗心惊、

  苏淼淼受了寒风一般的忽的一颤, 回过神后,心下却又涌出一股怒气:“我一直也没有变过, 分明是你一直装出一副道貌岸然君子模样骗人!”

  说罢, 苏淼淼尤嫌不过瘾, 呸了一声,又绞尽脑汁的想出了她知道最过分的词, 继续骂道:“衣冠禽兽,卑鄙无耻!”

  她骂得凶, 但对面箫予衡却似乎并不在意。

  他安静的等着苏淼淼骂罢, 甚至抬了抬嘴角, 方才凉凉的应了一句:“你说的对,我从来也不是君子。”

  苏淼淼扬起眉头, 正要再骂,耳畔便忽的响起熟悉的刻板天音——

  【“我从来也不是君子。”箫予衡浅浅扬着嘴角,眸中却没有丁点笑意,他:“卿卿, 遇见你,我便是不择手段的小人。”】

  苏淼淼神色一顿。

  这是一样的“戏词”又将天音勾了出来?

  卿卿……所以在原本的故事里, 这不是君子,是箫予衡应该对姐姐说过的话。

  【窗外清风拂过,苏卿卿的裙角翻飞,单薄若蝴蝶的翅。】

  【“你不能,不能……放我回去……”苏卿卿咬破了自己的唇瓣,将将觉出一丝清明,鼻端便又飘过馥郁的花香,将她微弱的挣扎吞没消弭。】

  【箫予衡俯身低头,抱起怀中双目迷蒙,面色绯红的爱人。】

  【“卿卿。”箫予衡声中染了沉沉的欲:“我永远都不会放手。”】

  天音里说得含糊暧昧,苏淼淼却仍旧听出了不对,眉心也越皱越紧。

  双目迷蒙,面色绯红,清明……单这几个词,也能听出姐姐的情形不太对劲。

  没错,姐姐那样诸事多心顾忌的性子,先前只是因为家里长辈有意撮合她与陈昂,便多年来都对陈昂不假辞色,若不是她倾慕箫予衡闹得沸沸扬扬,只怕现在都未必会与陈昂定下亲事。

  这样的姐姐,若没有缘故,怎的会好好与箫予衡有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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