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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 / 2)



很羞耻的是,在我们的进路被断了以后,我的身体才动了起来。



【红音,红音!】



我不停地敲着门。但是门既没有发出响声也没有摇动,我只是在弄疼我的手罢了。



【名津流,让开。】



水琴拔出了她的日本刀,刀锋正对着那道门。



【嘿呀——!】



水琴单肩扛着刀挥了下去。但是刀刃只是稍稍嵌进了门里而已。



【不行,砍不烂啊。名津流,用你的魔法试试。】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既然水琴的刀都砍不烂,我的魔法就更不可能了。



【啊啊,可恶!】



水琴不快地踢了们一脚。但是门还是纹丝不动,反而是她抱着脚喊疼。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铁制的门。在这扇门后就是通向地下的通道。但是,我们现在到不了那里。



【红音。】



我不知不觉地喊着,与沙仓同学一起消失的猛犬女的名字。



【为什么。】



红音跳进地下室的那一幕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在那一瞬间,她把自己交给了沙仓同学。她答应了和邪恶的幽灵做交易。



我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刚才我没有出手,没有放出魔法。



我紧紧地握住了手。



【为什么我刚才没有出手。】



【名津流。】



水琴担心地对我说道。虽然她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但是对我来说这跟没听见没什么两样。



【我知道的红音要走,我必需得在那阻止她。但是我什么也没做成。什么魔法,一点用场也没派上。】



【喂,名津流。】



【不能依靠魔法。我只要伸出手去就行了。只要抓住红音的手腕就行了可是!】



【名津流,求你了,冷静下来。】



【为什么我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红音走掉啊!我在干什么啊!】



【名津流!】



水琴从背后抱住了我。



我的眼中溢出了泪水。我第一次明白了,这种感觉就叫做不由自主。



泪水止不停地从我的眼角流出,我深深地为自己什么也没能为红音做而感到惭愧,羞耻。



水琴低语道:



【名津流,喂】



【畜生。】



【求你了,冷静下来。一点点也行,冷静下来。现在已经只有我们两个了啊。】



我儿时的玩伴的话语终于传到我脑子里了。虽然是模模糊糊的,但是我渐渐地开始理解其意思了。



【红音和雫都不在这了。名津流你可不能在这里自暴自弃啊。好吗?不要迷失自我,继续做原本的自己。】



渐渐地,我的呼吸也顺畅起来了。



我感到了背上水琴的体重。这家伙从来都是这样的。明明是她自己说要去冒险的但却从没把我落下过。她又活泼又粗枝大叶的,但却也很亲切,她不管去了多远的地方都会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好好吃饭。



我听见了心脏的跳动声。是水琴的。我正感受着从她身上传来的体温。



她突然离开了我的身体移到了我的左侧。



我的脸被她白皙的手捧着转向了一边。



【嗯。】



我的嘴唇上传来一阵柔软的感觉。啊?



【喂,喂!?】



【额呵呵。】



水琴把嘴唇离开我后笑了笑。



【恢复了吗?】



【呃,是的别吓我啊。】



由于突然被吻了,我那原本已经远去的意识也马上回来了。我的心跳加快了,但并不是那个意思。



【太好了。】



水琴松了一口气。



【我刚才还有点悸动不安呢。】



【你啊。】



【但是这是最后一次了。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她说道。觉得她这么说的时候看上去有种莫名的寂寞感。



【只要名津流有精神我就没问题,嗯。】



她牵起了我的手。



【好了,走吧。我们去把红音和雫带回来吧。】



【是啊。】



我再一次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次没问题了。就算对手是沙仓同学我也能够下的了手。我不会再放过她了。



但是该怎么做呢?通向地下的门被关上了,泳池的通道也过不去。那个地下空间那么大,多一两个出口也没所谓吧。



我不经意扫了床一眼,发现上面落下了一个手机和一个pockly的盒子。



【是红音的?】



【没错。】



突然“噼里啪啦”地一阵音乐响起把我和水琴都吓了一跳。



是红音的手机在响。真是首奇怪的歌啊。我记得这是某个动画的主题歌来的。



【怎么了?】



水琴看着手机。



【有电话打来。】



我注视着液晶显示屏。



【要挂掉它吗?】



【不。】



这时,我想起了红音之前小声对我说过的话。没错。我们还有方法可行。



我一直看着手机的显示屏,上面出现了来电者的名字。



上面显示着“爸爸”。



让我们把时间往回倒一点。



雫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景象还很模糊。是起雾了吗?还是说是药物的影响?对了,是被下药了。在去地下的途中被人从身后反剪双手然后嘴上就被盖上了涂了药物的布。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等一回过神来就成了现在这样了。



慢慢的,雫的眼睛终于形成了焦点。虽然眼前还有些摇晃,但是已经可以看见灰色的天花板了。



天花板?没错,的确是天花板。冰冷的水泥从里面露了出来。也就是说雫现在正被横放在地上。



雫小心地起身来,并检查身体各处有没有受伤。关节可以动,也没受什么伤。也没有想呕也没有头疼。



雫看了看周围。她躺的不是床,而是地板。房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人在。



【啊——她起来了——。】



【你醒了啊。】



有两个脚步声传来。其中一个听上去像是在边跳边走。另一个听上去像是在拖着腿走。是植田理香和山川凉花。



理香看上去很健康,而凉花却是一手拿着冲锋枪看上去很痛苦。



【要是我一直睡下去你们打算怎么办?】



【你要是一直不醒的话我们是打算到时把你强行弄醒的。】



【山川同学。】



雫没有看理香,而是看着凉花然后开口道。



【你情况不太好呢。】



【。】



【你的枪伤,还没好吧。】



【你很烦耶—!】



凉花怒吼道。她的左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按着腹部。



她的手指间有血渗出来。肯普法不但在力量上比一般人要强,恢复的也比一般人要快。但是凉花的伤却还没有好。那一击就是有这么猛烈。



【你最好不要乱动哟。】



【给我闭嘴!别说话!】



雫照她所说的闭上了嘴。



凉花的呼吸很乱,她的肩膀在剧烈的抖动着。旁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现在很痛苦。



但是她的眼睛正好相反现在正闪闪发亮。与其说她那是对生的渴望倒不如说她看上去是在畏惧着什么。



【你即使是变成这样了也还是抓住了我吗?】



【没错。】



【你怕着谁吗?枫?】



【。】



【好了——,话就到此为止。】



理香走了过来,把镰刀对准了雫。



【不要太过深究哟。】



【你看上去很健康呢。】



【理香本来就很健康啊。因为,枫大人一直有夸奖我啊。】



在听到枫的名字的时候,凉花的身体抖了一下。雫没有看漏她那一瞬间的细微的动作。



【山川同学你果然是被枫要挟了。】



【你是在问这是怎么回事吗。】



凉花咬牙切齿地说道。而且她现在很混乱。



【我不想再让枫大人生气了。】



【但在我看来我不觉得那孩子有这么可怕。】



【那是因为会长你一点也不了解枫大人!】



凉花怒吼道,然后她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枫大人她心情不好的时候真的很可怕。冷酷而无情,和平时的样子大不相同。】



理香也大大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说的话。



【枫大人生气的时候真的是很可怕的啊。】



【不过我认为,在学校的往常的那个她才是她的真面目。】



雫这么说完后凉花又咳了起来。



【也许吧。但是是哪个都无所谓。我只是不想再搞坏枫大人的心情了。】



凉花把冲锋枪对准了雫。



【好了会长。请你老实点。】



【你想杀我?】



理香把镰刀架在了雫的喉咙上,只需轻轻用力就可撕破她的喉咙。



【我们没有杀你的打算,要是我们那么做的话,】



【枫大人会生我们的气的。你只要照我们的话去做就行了。】



凉花接过理香的话说道。



雫依旧保持着冷静。



【国际法有允许役使俘虏吗……】



【这个无所谓。你就照我们说的去做。你要是发牢骚的话我就给你的手脚上施加点痛楚。】



【只要不杀她就行了吧。】



理香兴致满满地说道。雫稍微把视线移开了一点。



【这可麻烦了。】



【那你就老实点】



【这个我也拒绝!】



雫突然挥起手,同时向手中注入力量变身成了肯普法。然后她以远超常人的强大力量击中了理香的下巴。



【啊!】



理香幼小的身体飞了出去。雫没有去确认理香的情况,马上将攻击对象转变为凉花。



【会长!】



【粗心是大忌哟。】



【你还是这样呜。】



凉花突然痛苦地皱起了眉头然后捂着腹部蹲了下去。她捂着的是受了枪伤的地方。



雫停止了攻击。



【不用你说。】



她弯下腰去摸到了凉花的身体。



【让我看看你的伤。】



【住。】



【让我看看。】



雫强行移开凉花的手后开始查看她的伤口。她的伤口被血染得发黑,一部分肉翻了出来。



【情况不妙虽然我想这么说,不过只要你一直保持肯普法的样子应该就会好的吧。总之你现在需要静养。先帮你把血止住吧。】



雫拿出了自己的手帕叠好后用它按住伤口处。然后她取下凉花衣服上的带子代替绷带将手帕绑好。



【应该比之前要好些了,暂时可以放下心来。】



凉花虽然疼得脸都扭曲了,但还是用一只眼睛看了看雫。



【会长我可不会感谢你哟。】



【没关系,我也没打算免费为你治疗。】



突然雫抓住了凉花的双肩。



【我想你告诉我,这里就是这个地下空间的最底层吗?】



【什。】



【看着我。】



雫抬起了正被痛楚侵扰的凉花的脸。



【这里是不是最底层?是不是的?】



【你在说。】



【虽然那里有装着前辈等人的水槽,但我不认为到那里就没有了。是不是还有别的地方?】



凉花慢慢后退企图逃跑。但是雫没有让她得逞。雫没打算在这放她跑。



【我刚刚没听到。请你回答我。应该有的,例如是枫第一次变成那样的地方。】



就在那一瞬间,一阵风拂过雫的脸庞。



那是一阵很轻的风。没错,就算说那只是像蚊子扇了扇翅膀一样也不为过。但是雫认识到了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雫回过头去变出短剑来,然后用两手拿着的短剑挡住了从房间的另一面冲过来的人影。



【哎呀,小雫你的反应真是快啊。】



【枫。】



金属与金属猛烈地撞击后又分开。枫用的是一把黑色的日本刀。她们相互拉开了距离。



【小雫你已经醒了啊。】



枫的眼神看上去莫名地正高兴着。与此相对的雫则是一脸认真的表情。



【你才是,来得太早了。】



【太早了?哦。】



枫这下则是变得佩服起雫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小雫你为了调查这里才故意被抓住的啊。果然只有凉花和理香是对付不了你的啊。】



【那个小姑娘已经昏过去了。山川同学则是因为受了伤而派不上用场了哦。】



【那么,就我跟小雫你打?】



【没错呢,现在正好。】



短剑开始沿着地板飞奔向枫袭去。



枫很从容地躲开了。



【小雫你故意被抓的真正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我喜欢孤独。】



【尽胡说。你喜欢名津流同学吧。】



枫跳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后在雫背后落地了。雫马上转过头去。



【我不想再把别人卷进来了。】



【包括名津流同学?】



【他就更不用说了。】



黑发的学生会会长向后跳拉开距离。她所拿着的短剑附着锁链,所以即使在远距离上也能够自由操纵。她打算即便只是一点点也要对只拿着刀的枫保持住优势。



【不管是名津流还是红音还是水琴,他们都是被我卷进来的。我想至少在最后要让我自己一个人将一切解决。】



【呵呵。】



枫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



【枉我还煞费苦心地撮合小雫你和名津流同学,你想让我的努力落空吗?】



【我喜欢名津流。】



【听着就像是你在讲小两口的夫妻生活呢。】



【我非常喜欢他,爱着他虽然他对我不屑一顾。】



她挥舞着带着锁链的短剑。然后一下子扔出了两把剑。她不只是把剑扔出去这么简单,两把剑沿着同一条轴线飞去,看上去就像是只有一把剑一样。



枫避开了第一把剑,但是被第二把剑的锁链缠住了脚失去了平衡。雫刚打算走近枫,但是枫马上就站重新稳了。



【呼,好险啊。真不愧是小雫。】



枫微微一笑。看不出她脸上有一丝焦躁之色。



【名津流现在不在这里,你为什么会想要战斗呢?】



【。】



【让我猜猜。】



在这昏暗的地方,就只有枫的牙齿在闪着白光。



【是为了小雫你的前辈,篠宫前辈吧。你是看了她那副样子害怕起来了吧。你在想名津流同学不也可能会变成那样吗?你是不想两个你最喜欢的人都离你而去吧。】



【。】



【会担心别人可不像小雫你啊。】



【别乱想象。】



【想一个人独立作战,耍帅耍过头了吧。名津流同学说不定现在正担心你哟。】



【有红音和水琴在。】



【你这还是在逞强。】



枫的日本刀闪出了一丝黑色的光芒,仿佛是和她的想法同步的一样。然后她的嘴里说出了如同刀刃般锐利的话语。



【其实不是那样的吧。虽然小雫你是个很厉害的人,但你也是想呆在名津流同学的身边的吧。难道你是在想,要是你自己输了,红音和水琴也会输掉,名津流同学当然也会输。然后所有人都会被装进罐子里?】



【别说了。】



【不对哟。就算小雫你没输,其他人也有可能像你的前辈那样被装进罐子里。比方说要是我现在离开这里往名津流同学他们那边去的话——。】



【闭嘴!】



【可能他们都会变成像篠宫前辈那样哟。】



【闭嘴!】



雫猛地往地上一蹬,发挥出久经锻炼的腿脚和肯普法之力的最大力量快速缩短两人间的距离,然后几乎在同时把短剑扔了出去。



枫企图跳起来躲开。但是其中一把短剑改变了轨道刺向她的腹部。



枫在另一只手上变出了自动手枪开了两枪命中了剑和锁链。短剑失去了力量掉了下去,而另一把短剑则偏了击中了天花板。



【你还嫩着呢啊!?】



枫发出了惊讶的叫声。命中了天花板的短剑弹了回来正在向她飞去。



枫想弯下身子来躲过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枫的左手被锁链缠住了。



雫用力地一拉。



【啊!】



枫惨叫着摔了下去。雫把枫掉落的日本刀和手枪踢到了一边去然后用收回来的短剑指着枫。



【你大意了呢,枫。】



【好痛小雫,你挺行嘛。】



【如果是往常的你的话应该可以毫不费力地多开的吧。你跟我说话说过头了哟。】



雫的声音还是很平静。不过由于刚刚才做了激烈的运动所以呼吸有些乱。



【我还以为小雫你动摇了呢。】



【我是动摇了。你的嘴巴特别坏呢。我对你幻灭了。】



【因为我最喜欢欺负小雫你了。】



枫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仰望着雫。



万能的学生会会长也不弯下腰去就这么站着俯视着枫。



【你打算杀了我?】



【。】



【只要你这么做,一切就都结束了哟。】



【是啊,这样也许不错。】



雫冷冷地说道。虽然说眼前的这个人至少肉体是她的好朋友的,但是雫已经完全想通了。



【但是如果杀了你。】



【如果杀了我就会怎样?】



【我有事要问你。】



雫解开了枫脚上的锁链,然后双手拿着剑做好随时都可以扔出的准备。



【你第一次进入这里的时候,都看到了些什么?】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呢?】



【你不是一生下来就有这个性格的吧。从山川同学的话判断,这里好像还有房间。那是哪,有些什么?请你回答。】



【我回答了之后你又要怎样?】



【这不是你管的事。】



【我想知道啊。】



【回答我。】



雫用力握紧了手里的短剑。



枫的视线转向了雫的脸部。



【小雫啊,我也有事想问你。】



【现在是我在问你。】



【小雫你是故意被迷昏来到这里的吧。】



【那又怎么样。】



【一个人战斗很厉害,但是你以为我也是那样的吗?】



【你在诱使我动摇?没用的。】



雫绷紧了全身的神经注视着枫,不想看漏她的哪怕是一点点动作。她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举动的话就毫不客气的把剑刺向她。



【皆川同学和中尾同学被我绑了起来放在了那里。山川同学和植田同学的妹妹已经派不上用场了。你现在没有伙伴了。】



【可不是这样哟。】



突然室内响起了枪响。



一枪,两枪。枪弹准确地击落了雫手上拿着的剑。



这时,雫才往房间门口看了过去。然后不经说道:



【红音。】



是变身为肯普法了的红音。她和以往一样斗志昂扬,只不过现在她是冲着雫来的。



躺在的上的枫慢慢地站了起来。



【小雫啊,我不是说过吗,他们可能会输。】



她微笑着的脸,就跟她还是雫的好友时的一样。



我和水琴变回了原样。然后走出了沙仓同学的家。因为我们想逃走了才怪。我们现在是要到打电话来的那个人那去。



我埋怨一下自己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想起来。但是因为猛犬女说过如果是没有必要的话这样也行,所以我不能这么做。哎呀,我怎么把原因都归结到别人身上了。



我们出了沙仓同学家后就开始小跑着前进。本来是打算走着去的,但是我们心里很急所以就变成用跑的了。



【喂,名津流啊,真的是往这边走?】



水琴从背后问道。



【大概吧啊——,我不知道。】



我不太了解地理方面的。而且我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那我先走了哟。】



水琴冲了上前去。这家伙不管在多陌生的地方都不会迷路。因为她有能够仅凭一点点线索就能找到目的地的本事。



她所到达的地方没有错,正是我们要去的那户人家。



我们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敲了敲门。刚才我们已经在电话里跟他们说了我们将会来拜访。



门打开了,一个身材不错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哎呀哎呀你可来了。你就是濑能名津流同学吗?】



【是的。初次见面。】



我这么回答道然后向红音的爸爸美屿夈(zhāi)明深深地低下了头。



来迎接我们的是红音的爸爸。她妈妈好像是被叫去参加地区的集会了。我先向他道了个歉,这么晚突然来访是在不好意思。



【哪里,别在意。是我说你随时可以来的。】



夈明先生这么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我和水琴坐到了沙发上。



【我经常听我女儿提起你们哟。】



【不敢当。】



水琴说了句不像是她会说的话。



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像是要晃动他那个中年发福的身体一般笑了起来。他现在是在做什么工作来着?好像听红音说过。



我忐忑不安不安地说道:



【美屿叔叔呃,你是木工吗?】



【不,不是的。我现在在做二手车的销售。】



【啊?】



我吓了一跳。我白天听说的应该是木工吧。



【木工是我上上个工作。那个我干了蛮久的呢。转职是我的兴趣。】



【啊。】



【现在经济不景气还转职是让人吃惊,但不知为什么我的运气就是好。马上就能找到工作。因此也不会为收入烦恼。】



他可能是在夸耀,但觉得他不像是故意惹人嫌。



话说,把转职当成是兴趣还真是奇怪。看他也不像是能忍得住的人,可能他的兴趣真的是转职吧。像走马灯似地换工作,应该有很多人羡慕他吧。我的同班同学东田他爸好像老把【哪天我不干了。】挂在嘴边一直干了二十年。



【我之前也干过很多工作。】



夈明的背后挂着一排穿着工作服的相片。其中甚至有他站在顺流而下的木头上调节木头的方向的照片。



【之前我干过一会儿农民,还当过渔夫。也采过天然珍珠拿去卖。】



就像渔女一样啊。



【哦——,这真棒啊。】



水琴探出身去。这女的就喜欢这类话题。



【我以前也想过去养珍珠。但是还是没干改去挖钻石了。】



【是这样啊。】



【亲自去挖钻石有很多麻烦事的,所以我只是在非洲买卖开采权而已。后来在刚果的官员要我们给贿赂,要是我们不答应的话,就得跟私人军队打仗呜。】



我捂住了她的嘴。你的人生太狂野了,要是把红音她爸也给扯进去了该咋办。



【哇哈哈,这真是有趣。】



他好像把这当成是玩笑了。我松了一口气。



【虽然现在不是很适合说这个,但我可也是干过很多职业的哟。以前也有干过像公务员,官僚这样的工作。那时候我一直干得很认真。因为红音出生了啊。】



【嗯。】



【但是还是觉得很无聊。虽然有工作但我没干劲。所以就悄悄地搞起了兼职。下班后我又去企业里帮忙搞策划。因此我回家的时候往往天都亮了。后来查公务员搞兼职查得严起来了,所以我就跑到企业里去干了。】



我拿开了堵在水琴嘴上的手摆正了姿势。



【嗯,那个,刚才您在电话里说的那事,我想听听。】



【噢,是这样啊话说回来,红音还真是慢啊。】



夈明先生看了一下钟。



【我想她很快就会到的。】



我毫不在意地撒了个谎。与其告诉他荒唐的事实让他担心还不如这样做。



【对了,您说过兼职的事。】



【啊,是的。那个啊,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干了很长一段时间。做了一大堆什么用也没有的东西像是就算立在那也不会动一下的竹水筒,或者是胜负已定的五子棋之类的。】



亏你尽做那种东西还不被炒鱿鱼啊。大概是应为企业的体制的关系吧。能接受做这种事的企业只有那一家了。



【我记得你说是在帮玩具公司做策划吧。】



【没错没错。】



【至今最不值得理会的不,那个奇怪的策划讲的是什么?】



【这个啊,是那个来的。叫做“THE内脏”。】



我一听到这句话就感到浑身来劲了。坐在我旁边的水琴也在聚精会神地听着。



“THE内脏”也就是内脏动物的初期系列。红音的爸爸就是负责搞内脏动物商品化策划的人。



据说是玩具界的自爆武器,并有一部分被秘密警察用来当拷问的刑具的内脏动物的创始人现在就在我的眼前。



我都不知道这回事。或者说我都根本没打算去了解。再说我觉得要是我对是谁把内脏动物商品化了的有兴趣了的话我就算完蛋了。



告诉我这件事是变身为猛犬女以后的红音。她跟我说了【我爸爸好像跟那东西的商品化有关,要有什么事的话就去问他。】



好像是她在研究设施里看的文件上记载了这事。大概是技术人员记录下来的吧。或者说是当时的肯普法,也可能是沙仓同学自己写的。



【这件事红音她知道吗?】



【我想她应该不知道。要是跟她说的话她大概会绝望或者哭喊起来吧。】



他好像也知道内脏动物就像我说的那样只会让小孩子哭。



【为什么你会想出这种这么奇特的设计呢?】



【那是因为,我一直从大白天开始就在做头脑体操虽然我想这么说。】



说到这红音的爸爸咳了一下。



【其实那不能说是我的主意。那是我当时从住在附近的小女孩那听来的。你看,我不是说我老婆去参加集会了吗。她当时就在那个集会里。她父母说看她好像很寂寞所以就带她一起来了。】



【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嗯——,这个啊我记得是】



红音的爸爸望向了天花板嘴巴开合了两三次好像终于想起来了一样说道:



【她叫做什么仓来着。名字好像是叫kera(注:枫是kaete)吧。】



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是木村KAERA吧。(注:木村KAERA,日英混血儿,日本“新世纪四大歌手”之一。)



【是不是叫做沙仓枫?】



【好象是的。你认识她?】



【嗯,算是吧。】



我含糊地回答他。



【你跟那个女孩说了些什么呢?】



【都是些漫无边际的话啦。小孩子就是喜欢想象出自己的世界,那个女孩也不例外。她一点也没说自己身边的事,不过却跟我说了不少她想象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