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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打倒打击之神(2 / 2)


「很好,好好守住这一分!」



下臈们打完气后,散开至各自的守备位置,乐队演奏著雄壮的进行曲。



「你这人……难不成会吸处女的生血?」



幢幡劝她抽水烟管,花剌眼神纳闷地看著对方。



二局下半,落后一分的旃叶殿下臈所,第二棒由美黎勒上场。



进到左打击区的美黎勒拿著红色球棒,头戴黄金花束,除了身体娇小之外,都跟姊姊杏磨勒一模一样。



捕手拨雅手套摆在外角,明显是会被判坏球的位置,就算球跟刚刚一样被停下后再打击,也不会变成全垒打,这个战术考虑到对方有可能都不打而选到四坏球的可能性。



第一球,外角偏高的球被美黎勒停下来了。



球浮在半空中的光景,虽然已见过一次还是觉得很奇怪。



不过不能看傻了眼,内野手压低姿势,外野手为准备长打而后退。



美黎勒伸出手,从外往内卷上来的动作击球,球飞向右外野线。



一个弹跳后,莳罗接到掉落在线边的球,美黎勒脚程很快,香熏斜眼看著不慌不忙地来到二垒的她,准备去中继接球。



「香熏,三垒!」



背后传来蜜芍的声音,接到莳罗传回的球,他连忙转过头去。



美黎勒从二垒冲出去,太鲁莽了,她会在三垒出局。



香熏传球给三垒的阿目蛾,球传得很好,接到球的她准备触杀,她和蜜芍抱挟著跑者。



美黎勒没有要折返回二垒的样子。



看起来要从正面撞上去时。



「啊!」



阿目蛾惊叫一声,无法前进。



「怎么回事啊!」



脚蹭著地面,两手拼命挥舞,却完全无法前进,「身体动不了啊!」



「阿目蛾,这里!」



蜜芍手套举在头上跑过去,阿目蛾立刻将球投掷出去,而美黎勒压低身体从她的腋下穿过去,神通力解除,阿目蛾往前一摔,双手撑在地面上。



蜜芍拿著球追上去,但从原本的位置来看,美黎勒人已在很前面,接近三垒的地方,美黎勒滑垒上到无人的三垒上,蜜芍用飞扑触杀也来不及,判定为安全上垒。



无死跑者上三垒,和晓霞舍同分的机会到来。



「美黎勒,跑得好!」



看台上的杏摩勒鼓励她。



「哪有跑得好嘛。」



蜜芍扶著香熏伸出的手站起来,内野手全部集合到投手丘上。



「怎么办?用触杀很危险哦。」



「可是要用封杀的话就一定要填满垒包才行。」



「满垒战术?让三、四棒上垒后,接著第五棒就是那个小神喔?」



谈论没有结果,香熏瞪著看台上的华黎勒,该怎么压制她呢?他想到两个方法,一个是「不让球被停下来」——那是不可能的,停止球的方法无法解开,另一个是「被停下球也无妨,但不让她打」,可是那也很难,实在不认为能够靠配球的来对付,刚刚美黎勒连坏球都能打,应该没有方法能够让她不挥棒吧,假设逼到对方非得用短打的情况——



香熏恍然大悟,打击之神打短打——一想像那画面,他的脑中就浮现出另一个作战方式。



他向看台上的幢幡示意,要她拿纸笔过来。



和前一局的花剌交换的麻玻,以传令员的身分拿来纸笔。



「花剌也不晓她们是如何停下球的。」



麻玻将看台的状况告诉她。



——我有一计。



他将自己的想法用字和图向队员解释。



娑芭寐和阿目蛾「唔」地回应。



「……真的要这么做吗?」



「风险太大了吧。」



只看得懂图画的蜜芍属于赞成的一派。



「不是很好吗?若要让对手动摇,果然还是针对华黎勒那孩子吧。」



「就算你觉得这样比较好……」



娑芭寐一脸不悦。



由迷伽做最后的裁决。



「好,就照香熏的作战方式吧,听天由命了,若不拿下这一局,我们就没有胜算了。」



少女们没再说半句话,想要打赢球赛的心情大家都是一样的。



内野阵营就守备位置,旃叶殿的第三棒打者进入打击区。



交换信号后,捕手拨雅慢慢站起来。



那是故意四坏球的敬远战术。



这方法是为了避免和打者对决,所以一垒侧看台与回廊传来「哦!」「哦!」的诅咒声,蜜芍竖起食指和中指回应。



对接下来的第四棒打者也投敬远球,旃叶殿方向气氛很暴动。



「迷伽你也回说『我们也很痛耶!』」



蜜芍向投手丘说,迷伽只是笑笑,没有配合她。



传令员从旃叶殿看台走向三垒,三垒跑者的美黎勒拿掉头上的花束,交给对方,香熏眼睛一直追著传令员前进的方向,结果对方到了下棒打者华黎勒那里,看台前的她让长姊的手把花束绑在头发上。



无死满垒的状况下,打击区上的是打击之神的幺妹·华黎勒,内野采前进守备的位置。



第一球,迷伽一进入投球动作的同时,一垒手的娑芭寐和三垒手的阿目蛾便朝本垒猛冲过去。



球在华黎勒眼前静止不动,那时两名野手已逼近打击区,用身体挡住球飞行的路线。



华黎勒虽犹豫了一下,最后在打击区内退了一步,此时球突然动了起来,咻地收进拨雅纹风不动守在那里的手套中。



「好球。」



三垒侧气氛瞬间沸腾。



华黎勒离开打击区,惊慌失措地看著两位姊姊。



「笨蛋!不要管,打就对了!」



被看台的杏摩勒一骂,华黎勒频频点头道歉,摩蹭著鼻头,身体不停发抖。



第二球,一、三垒手冲得更快,华黎勒用力将停在外角偏低位置的球打击出去。



球大力弹跳一次,撞到企图将安打路线整个堵住而跑向前的迷伽胸口。



「呃」地闷哼一声,迷伽捡起掉在前面的球,朝拨雅传过去。



三垒跑者的美黎勒用滑垒闯进去,却因为垒包已经填满了而封杀,踩到本垒的拨雅接到球的那一刻,主审举起右手,宣告出局。



蜜芍大喊:



「拨雅,一垒!」



对于准备传球的拨雅,美黎勒没有停止滑垒,继续冲进垒包,拨雅脚一绊而摔倒,补位的娑芭寐捡起掉出来的球。



守住一垒的是从右外野过来的莳罗。



「停止!停止!」



她双手高举,指示不要传球,打者与跑者冲过一垒。



如此便形成一出局满垒。



内野阵营集中到投手丘上,麻玻以传令员的身分过来。



「迷伽,你没事吧?练习一下投球看看吧?」



担心被球打的迷伽,但她挂著笑容说:



「那种软趴趴的球,不痛不痒啦。」



听到这话的麻玻,朝看台竖起大姆指。



幢幡站起来,用手敲打著头顶。



「别哭迷伽,你是后宫之花啊!」



「我才没哭呢!」



迷伽回她,三垒侧整个哄然大笑。



「那么之后该怎么做呢?」



「用双杀结束这场比赛吧。」



「不行,若是内野滚地球,先要将球传回本垒才是。」



蜜芍瞄了眼一垒说,「从二垒投球到一垒很危险啊,球或许又会被停下来。」



「好,就算会可以造成双杀也要把球传回本垒。」



决定好作战计划后,内野手散开,蜜芍追上香熏,用手套敲他的屁股。



「你的计策很顺利呢。」



香熏指著自己的头给她看,蜜芍笑了笑,跑到游击的守备位置,香熏觉得很不可思议,看不懂文字的她为何比其他人更能解读他的想法,难不成自己跟她是同等程度的笨蛋吗?



第六棒正要进入打击区时,杏摩勒从一垒侧看台出来。



「用德州安打吧!」



听到这声音,打者和跑者也都跟著呼应。



「哦!德州安打!」



「德州安打!」



「德州安打!」



「德州安打!」



一垒跑者的华黎勒踮著脚尖,扯著喉咙大喊。



「现在又是什么神……」



蜜芍愣然地搔著头。



「别管她,迷伽,专心对付打者。」



听到莎芭寐的声音迷伽点点头,重新面向打者。



旃叶殿的第六棒在一坏两好球数落后的局面下,被迫把偏高的速球打成冲天炮。



「很好很好。」



蜜芍进到落下的点,毫无问题地接住球,跑者没有动,二出局。



接下来的打者是抜凛,她敞开胸膛,摆出开放式打击姿势。



内野阵营解除把球传回本垒的战术,守得稍为深一点。



投捕搭挡进攻外角,2好球之后接著是右外野的界外球,第五球将落下来的球捞起来后,变成往右外野飞的小飞球,莳罗游刃有余地推进,场上充满已经收拾掉打者的安心感。



香熏顿时看向一垒跑者的华黎勒,她站在垒间不动,虽然是二出局但也不跑,她的视线前方是莳罗。



不祥的预感,香熏往外野跑出去。



「啊!」



莳罗发出悲痛的叫声,「无法前进!用跑的却无法前进!」



她拼命踢著地面,却一步也无法前进,与这一局首位的美黎勒,与到达三垒时的阿目蛾的状况相同。



香熏倒退著跑,看著球却不追上去,往前全力奔驰,他追寻的目标只有莳罗的视线。



「香熏,现在!」



听她的信号,香熏越过肩膀看向天空,球正打算越过他的头顶。



他把手套伸向身体前方,然而却构不到。



他跳出去,腹部落到地面的瞬间,手稍微有感觉。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脸,看著手套,球挂在由捕手手套改造的大号手套前缘,半颗球露在手套的外面,要动也很危险,他无法高举起来,只是抬起脸,找寻线审的身影。



「出局!」



右外野线审的宣告之下,场内被巨大的欢呼声包围,宫女们激动地敲打著栏杆。



「啊,接到了!」



「真空接球!」



莳罗扶他起来,香熏走向归途,华黎勒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她回看台肯定会被姊姊骂到臭头吧,光只是假装要动作来看,香熏的反应算慢了才对。



下臈所之外的大批宫女涌入晓霞舍的看台,人数顿时膨胀,因为从可恨的旃叶殿手中拿下一局,整个看台热热闹闹,精彩守备的香熏被无数的手包围起来,沐浴在亲吻的雨下,晓之君走出来抱住他的头,压在丰满的乳房上,香熏觉得这样很像蜜芍所说的熊宝宝。



花剌整个抱住他的身体,舔著浏海的发际线,胸腔里吸进大量水烟管烟的早莎诃和他接吻,她的呼气将香甜湿润的烟吹入口中,香熏觉得呼吸困难又害羞地频频眨著眼。



「那贺夫人,您看,那孩子脸红了,真可爱!」



听到早莎诃的话,晓得香熏真面目的光之君。



「啊……也是啦,被女人这样……」



她也脸红著说,幢幡望著喧闹的宫女们,从鼻子吐出烟。



三局上半,晓霞舍下臈所的攻击从第八棒的拨雅开始。



看台上的花剌闭起眼睛,其他的宫女连同乐队都静谧无声。



投手丘的抜凛向捕手的信号点点头。



看台上的花剌也点头。



「没有削球的声音,是快速球。」



听到这话的宫女们。



「赏一发大号的!」



「加油啊!」



全都出声替她加油。



果然是快速球,拨雅的球棒将来到腰带高度的球给弹回去,形成飞向三垒线的界外球,晓霞舍的方向传来「哎——」身体跟著扭动地大叹口气。



投捕搭挡拿到新的球。



「削了一点。」



花剌说。



「拨雅!」



「冲吧!拨雅!」



加油声改成呼叫打者的名字。



第二球,拨雅看似要出棒却放过不打,判定为坏球,保持投完姿势的抜凛眉头一皱。



1坏球1好球的第三球,花剌表示:



「没削球。」



宫女们异口同声大喊「赏一发大号的!」



拨雅以敲击的方式打中偏低的快速球,球穿过投手的脚边,往外野飞去,这是除了花剌以外第一次有人打出安打,整个看台人员全都站起来。



一垒有人无人出局,第九棒,室利架好短打的姿势。



「没削球。」



听到花剌的话,响起「赏一发大号的」的呼声。



室利将球棒收回,放过偏高的快速球不打。



「坏球」。



主审宣告后,看台掌声四起。



第二球,花剌的耳朵又竖起。



「没削球。」



室利拉回球棒,放过不打的是偏高的外角球,看得出是故意让她打出内野高飞球,好让跑者钉在一垒上的配球,接到捕手传回的球,抜凛转了转右手腕。



「削球了。」



花剌说,抜凛用手套的中心滚动著球。



「室利!」



「室利!振作点!」



因为2坏球0好球,室利又再度架好球棒,幅度很大的变化球来了,室利盯球直到最后一秒才拉回球棒,判定为坏球。



3坏球0好球。



晓霞舍方向欢声雷动,在看台上又跑又跳。



「抜凛,让她打短打!」



从回廊向投手大声一喝的是香之君,拨开一垒侧回摇曳的黄绿色旗子,身体挺出栏杆。



「不能配合对方而乱了节奏啊,投自己的球就好。」



抜凛手臂擦拭额头的汗,点点头,三垒侧传来「哦!」「哦!」的咀咒声音。



第四球,依花剌的耳朵判断。



「削了。」



室利专心看著球,变化球来到正中央,形成三坏球一好球。



「下一球……又削了。」



看台的下臈们呼喊室利的名字。



轨道接近快速球的球,室利打出短打,球滚到投手正面。



接到球后立刻转身。



「一垒!」



捕手指示传球至一垒,抜凛传球至进到垒包上的二垒手,拿下一出局。



跑者跑向二垒。



莳罗已经准备妥当,戴著白手套的手双手合十,向神祷告后走向打击区。



下臈们肩搭著肩在看台上跳下来,其他较为谨慎的宫女则散开站在界外区。



「削了。」



花剌坐在看台的边缘,慢慢吐著烟。



瞬间响起「莳罗打莳罗打」的大合唱。



莳罗第一球就打出去,将变化球弹到中外野,中外野手的美黎勒前进,打出去的球却远远飞去,想说会飞过——晓霞舍的哪个人的头时,球却在半空中静止不动。



「啊!」



「旃叶殿太卑鄙了。」



批评的声浪中,美黎勒跑出去抓住球,球传回至内野,洋洋得意地玩弄著黄金花束。



「笨蛋!干嘛这样打!」



杏摩勒气得大吼,美黎勒吓得尾巴夹进股间。



「那个发饰不是三姊妹全都有戴呢。」



香熏准备走向打击区,旁边的幢幡喃喃说,「可是进入打击区时,三人明明都是戴著的啊。」



香熏也察觉到这一点,二局下半的某个时候,三垒跑者的美黎勒将花束交给打者的华黎勒,轮到华黎勒打击之前,美黎勒一直戴著的花束,如果那个花束和她们那不可思议的力量有关——那力量现在就在中外野手身上,香熏进入打击区,长长地大叹口气。



刚刚的打击区上,直到最后都没瞄准到目标球,二出局二垒有人——这次绝不能迟疑,没空迟疑。



看台传来「香熏」「香熏」的呼喊声,变化球飞来。



从固定式姿势投出第一球,摇晃的变化球来到眼前,差点出棒却停下来。



「好球。」



一垒侧传来欢呼声。



三垒侧再度响起「香熏」的呼喊声,又是变化球,香熏觉得自己被投捕搭挡愚弄,内心深处热了起来。



第二球,这次来的是大幅度变化球,香熏看不透球路而放过不打。



「好球。」



全都是非常偏外角的球,他不禁看向主审,如此一来便是0坏球2好球。



香熏离开打击区,目不转睛盯著二垒跑者,必须将她送回本垒才行,得不了分就结束不了这场比赛,这正是先攻辛苦的地方。



他回到打击区上,站稳了脚步,瞪著投手丘上的抜凛,拿好球棒。



「来发大的!」



「上吧!」



队员给的信号是快速球,会吊球还是直接对决呢,这个打席全是变化球,时间点不知能不能对得上。



投手丘的抜凛脸朝向二垒,冷不妨地投球过来。



对假牵制动作反应虽慢了一拍,但香熏帅气地稳住了自己打球的时间点,脚抬起来后极短的静止瞬间里,香熏的迷惑消失了。



不像打击之神那样把球停住,反而像为了给香熏打中而直直飞过来——他如此认为。



用力一打,打出的球成了剧烈的平飞球往左外野飞去,视线追著球,看到球砸在草皮上后,全力奔驰。



左外野手的华黎勒冲去球的落下点后。



「球破了啊。」



她大喊道。



「传回本垒。」



内野的不知道是谁大声怒吼。



华黎勒捡起所投出去的球表皮裂开,里头的线悲惨地露了出来,二垒跑者的拨雅踢著三垒,束袖带松开,袖子翻扬闪耀。



球没传好,因为球的裂痕使得弹跳变得不规则,捕手从旁飞出来阻挡了球,拨雅从旁冲过去,被主审确认回本垒得分时,脚一绊而跌跤。



这期间到达二垒的香熏,成为整个球赛的中心。



自命不凡地觉得「我才是神」的气势,不晓得球为何会裂,可是很明显是被他球棒打的,可是为何无数的球赛中,球只在这次的比赛破掉呢,这部分他也明白,因为他就是他,他就是棒球。



抜凛跑去补捕手位,失分的失意感渗进了她的双肩里,从一垒挨到投手丘的杏摩勒,回到垒上的时候,看了香熏,眼神里浮现出恐惧。



第三棒的蜜芍,第一球挥棒落空,第二球界外,两球都是快速球,第三球,看台打出的信号虽是快速球,来的却是变化球,抜凛没有削球所投的球,弯曲度虽小,速度的变化却让蜜芍抓不到时间点,最后,平常用的拉打打得不好,球往返方向飞去,球掉在右外野手的前面,香熏从三垒冲进本垒,从近的位置传回来的球,悲惨地被触杀出局。



攻守方交换,香熏从莳罗接过手套,没有回看台直接站到守备位置,与走下投手丘回看台的抜凛擦身而过,她忍不住擦拭落下的泪水。



「绝对要守住这一分哦!」



(插画)



蜜芍说,老实地又向外野手重覆这句话,香熏心中也附和这声音。



迷伽不知疲累为何物,她以快速球将旃叶殿的首位打者逼入绝境,最后用变化球让打者挥空三振出局。



接下来的打者打出左外野的飞球,第二局开始守备的弥生,几乎是在定点位置上接球,形成二出局。



迎回杏摩勒时,内野阵营聚集起来,再次确认敬远的战术。



捕手一站起来,一垒侧就发出「哦!」「哦!」咀咒的声音。



「别逃,胆小鬼!」



还被如此叫嚣,但迷伽不介意,慢慢投出球。



打击区的杏摩勒将球棒放到地上,以空手的姿势来挑衅,但是故意四坏球依然完成了。



走向一垒的杏摩勒的头上依旧戴著黄金花束,上到打击区的第二棒美黎勒却没戴花束,香熏要求暂停,跑到投手丘。



——和打者决一胜负,有能力停下球的是跑者。



看台走来的传令员也送来幢幡「跟打者对决比较好」的意见。



迷伽用手掌的底部压住上一局被球撞到的地方。



「还是先用敬远吧。」



做出决定,「不晓得对方会做什么,而且,因为第三棒不是很重要。」



蜜芍手搭在香熏肩膀上。



「要注意一垒跑者哦,若有动作,香熏,你跟我要守好哦。」



香熏点点头,回到守备位置,杏摩勒上了一垒,似乎看穿了他的心,她露出毫无畏惧的笑容。



美黎勒进入右打击区。



香熏指著她,以唤起同事们注意,她第一次的打击区明明是在左边。



拨雅站起来,迷伽的球大大偏离好球区。



美黎勒扑向球,用力地打回去。



没什么力的滚地球穿过一、二垒间,滚到香熏的左边,是守备范围内,娑芭寐进到一垒。



一垒跑者的杏摩勒停下脚步,与香熏面对面。



彷佛无形的墙挡在前面似地,香熏没有办法动,不论怎么推怎么推,都只是脚在挖土而已,黄金花束在太阳下金光闪闪,很剌眼,球正要往外野穿出去。



全身的血液似乎要冻结似地。



他抓著大号手套皮多出来的地方,从左手抽出来,然后再将手套扔向滚动的球,手套掉下来像盖子一样盖住球。



「交给我!」



蜜芍追过他,拨开手套,右手抓住球,往前倒把球往一垒丢去,娑芭寐张开大腿,两脚稳稳



贴在地上触杀成功,跟美黎勒跑过垒上的时间几乎相同。



弯著腰专注著垒包的垒审,迅速举起手。



「出局!」



随著那声宣告,束缚香熏的力量顿时消失,他当场瘫软在地上,拿著球的娑芭寐跪在地上,朝著天空合十膜拜,蜜芍仰著天,用手套遮住脸,以这样的姿势眺望著,欢呼声逐渐被吸入宫殿所围成的四方形天空里。



「成功了!成功了!」



莳罗从外野跑过来,扶起蜜芍后紧紧抱住她,蜜芍伸出手本想扶起香熏,但看出他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而直接叠到他身上去。



圆润柔软的乳房压在香熏的胸膛上,蜜芍的指尖轻抚著他那因汗而湿漉的浏海,她的头发也因汗而纠结在一起,黏在皮肤上,土的香气和甘甜的热气混杂在一起。



「不能把重要的工具扔出去啦!」



蜜芍用他的大号手套盖住香熏的脸,哈哈大笑说。



视线被遮住的状态下起身,抱住她的腰两人的姿势翻过来,仰卧在泥土上的她露出包容一切的笑容,望著她的瞳仁,香熏觉得天空之下仍有一片天空,他希望一切的事都能被原谅——被这种姿态的她所著迷的事,以及向她说谎的事。



「恭喜!」



领口被拉开,被倒入液体,幢幡将切成一半的橘子捏烂,榨出来的果汁从他头上淋下去。



「香熏,干得好!」



「赢了!赢了!」



娑芭寐与阿目蛾牵起香熏的手再将他拉倒,淋上橘子汁,她们看到果汁流进眼睛里而皱著脸



的香熏都笑了。



幢幡手提著橘子堆得像山一样高的桶子,香熏两手棒著果实,淋在娑芭寐与阿目蛾的头上。



「喂,多一点!再淋多一点啊!」



甜甜的淋液用嘴巴接住,娑芭寐伸出舌头。



「哇啊!渗进去了渗进去了!」



阿目蛾将衣领大大地打开,让果汁淋在乳房之间。



迷伽将衣领翻开,被球打到的伤痕给担任女房的拨雅看,在乳房上,白色肌肤上浮现出青紫色的圆形。



「不痛吗?」



拨雅伸手想摸,迷伽身体却后退。



「这点小伤没事啦。」



嘴巴逞强地说。



耳朵敏锐的幢幡听到后。



「对啊,这种伤沾点口水就好了。」



扯开迷伽的衣服,直接用舌头将口水沾上去。



「别这样啦!」



迷伽笑著逃开。



「没关系嘛,让陛下看一看嘛,体验到胜利滋味的女人身体啊。」



赞成幢幡提议的下臈们抓住迷伽,她们让花剌蹲下来,将主战投手骑在她的脖子上。



「好丢脸,快放我下来啦。」



上身脱光只剩下胸带的迷伽把脸遮起来,花剌就这样扛著她,沿著回廊跑走了。



「光之君夫人在这里哦。」



找到同事们的手揉得乱七八糟的香熏,早莎诃拉著他的袖子说,橘子汁和果皮飞来飞去的下方,用袖子盖住头钻出来的是光之君。



「香熏,我果然还是想要你,你来灵营殿吧。」



下臈们的视线聚集在香熏身上,香熏假装没听见,现在他身为球队队员,正在共享胜利的喜悦,即使对方是御妻,也不想被打扰。



「哎呀哎呀,你是在说什么傻话啊。」



从香熏身后伸出来的手臂,绕住他的脖子,后脑勺被柔软的东西所顶著。



「香熏已被本人枣椰所率领的旃叶殿所接收。」



香之君像是人偶一样将他抱紧,附耳说:「如果来我这里,下一季就升你当女房来使用,凭你的美貌和实力,明年就能进到先发队员里啰,来吧,跟我一起往顶点迈进吧。」



香熏一回头,香之君的乳房便顶到他的脸,她的眼神充满了力量,获得皇帝宠幸的这股自信,才让她如此无所畏惧吧,下臈之间看不到的另一种美展现在她身上。



「等等,先找他们的人是我哦。」



光之君从容不迫地表明立场,看著四周以徵求同意,香熏、莳罗、蜜芍三人稍微交换下视线后,脸上露出笑意,先找他们的人其实是香之君,打完群架的那一夜,他们被邀请转往旃叶殿。



香熏没有那时候强烈拒绝的心情,因为不是靠打架,而是靠棒球赢来的评价,回顾随时间的波涛而流逝的棒球历史时,他想看到的并不是能够永远留下来,让任何人都可以参考的记录,而是充满人情味,令人怀念,被注意到的「评价」的声音,香熏脸埋在香之君的胸口上,安心地叹了口气。



「少出风头了,你这个未经人事的少女,敢如此大言不惭,等懂得怎么玩弄男人的蛋蛋再说吧。」



听到香之君下流的玩笑,几名下臈都笑了起来,光之君瞬间脸红,躲在早莎诃身后。



「等一下等一下,你们在乱讲什么啊?」



晓之君出现推开香之君,把香熏抢过来,更加柔软的乳房包著他的脸,晓之君没有戴胸带,肌肤的触感透过衣服亲密地传过来。



「那孩子是晓霞舍的下臈哦,别对他出手。」



「哎呀,我听说你挨了触身球就哭著回老家了,原来还在后宫啊,你现在在做什么?负责煮菜吗?」



对于香之君的挑衅,晓之君嗤之以鼻。



「我才想问,你在做什么呢,竟来找别的宫殿的人,你好色到这种地步也太厉害了。」



彼此交换了下笑容后,两人就纠缠在一起,大打出手,周遭的宫女为了逃走而摔跤,而被绊倒的其他人也摔倒,场面一片混乱,为排解这忙乱的情况,光之君与早莎诃将橘子投给香之君。



东跑西窜的少女之中,有人向香熏伸出手。



「这里,快。」



莳罗用套著手套的手抓住香熏的衣摆,将他从乱成一团的人群中拉出来。



「我偷了咖啡过来哦。」



蜜芍手里拿著大茶壶说,于是三人跑到外野去避难,坐在草皮上,由于杯子只有一个,三人便轮流喝著咖啡。



「稍稍沉浸在胜利的余韵中也不错吧。」



说完,莳罗扬起下巴,咖啡杯往嘴里一倒。



「下臈真的好辛苦哦。」



蜜芍用手掌拿著杯底大口喝下去后,长长叹了口气。



她的样子哪有辛苦,根本就很轻松,香熏觉得不解,露出纳闷表情的蜜芍,拿杯子给他。



因为橘子汁而酸溜溜的嘴巴,喝了咖啡变得又甜又清爽,胜利的滋味肯定就是这种味道吧。



虽然他不是现在就想从下臈升上去,但他不希望莳罗和蜜芍出头迁居别处之后,自己仍留在下臈所,如果她们不在了,香熏也不再是香熏。



离开后宫,如果伐功他们不在了——想到这个就害怕,身为下臈,身为宫女,以及身为海功这个男人——才初次与人有了关系,即便是法学家根据真教教义所定订的法律,也无法巅覆这件事,自己究竟是谁,决定的并不是他自己或神,而是际遇相同的伙伴。



敌人看台上,抜凛趴著在哭,而旃叶殿的同事们在安慰她,她们那一群人也是伙伴,香熏想。



兽人三姊妹一起从草皮上走过来,最上头的姊姊推著幺妹的背。



「去吧华黎勒,你自己去问。」



华黎勒用手指一边梳理著夹在股间的尾巴,并走向香熏他们面前。



「请问……那个大号的手套去哪里买的?」



莳罗和蜜芍看著香熏,他举起手套给她看,华黎勒连忙点头。



「那个没在卖哦。」



「是香熏用买的捕手手套改造而成的。」



听到两人这么说,华黎勒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看著站在远处的两位姊姊,姊姊们挥挥手,要她自己主动去要说。



「请问……能帮我做吗?」



香熏觉得她那像孩子般天真的表情很可爱,点头答应,若那名唯教徒商人过来,再买一个手套,抽出里头的填充物替她做一个吧,如果哪天能离开后宫,也可以开家棒球手套店,在后宫兜售海功牌的大号手套,同事们或许会回忆起昔日的球队队员·香熏。



「那个给我做为交换吧。」



蜜芍指著装饰在美黎勒头发上的黄金花束说,「戴上那个就能停下球了吧?」



「可是……你们跟我们不一样,若不相信我们的神就停不下来哦,旃叶殿的下臈们都试过了,可是只有我们才能这么做。」



听著华黎勒结结巴巴地解释,莳罗脸一皱。



「你这孩子在说什么啊!神是唯一的啊!」



美黎勒拿掉发饰,靠近她。



「要试试吗?」



「试什么?试试我的信仰吗?试探真教徒的信仰等于是在试探神哦!」



可能是听不太懂莳罗说的,美黎勒随手抓起黄金花束,逼向她。



「那么就来试一试——」



「住手!」



两个人开始在你追我跑,华黎勒的尾巴的毛也竖起来,跟著追上去。



「用上次那个力量让她不要动就好啦。」



听到蜜芍的话,莳罗凶巴巴地大吼:



「不要乱说话!」



「那个对躲开的事物没有效果,必须从正面才办得到。」



杏摩勒坐入蜜芍与香熏之间,尾巴在背后卷起来,咖啡杯递给她,她就喝了。



「那样,让老幺绕到莳罗的正面不就好了?就是夹杀的打法。」



「华黎勒,绕向前面。」



依长姊的命令,华黎勒抢先绕到莳罗的去路,身体从正面撞上去,力道太大,所以身体娇小的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大力地滚在地上,看到这画面,蜜芍、杏摩勒、美黎勒和香熏都不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