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二章 某研究人员的浪(夸)漫(张)飞(兜)行(风)(2 / 2)




「等、等一下!你打算用那样的装备去战斗!?不可能打得赢吧!」



就算是携带黑式魔导武装的七天骑士,单独以魔女为对手都是不可能赢。



尽管那样,用没有好好地调整过的装备去战斗什么的。



「有意见的话跟黑瓜绯蜜说去。是那家伙的命令。多亏了她我落到了非常急忙地搜刮魔导武装的窘境」



根据后来听到的话,一王的单独上阵,似乎是降魔骑士团团长——黑瓜绯蜜的独断。因为突然的魔女来袭高层陷入了大混乱中,只有黑瓜团中一个人冷静地发出命令。



发出了把十二岁的少年投放到与魔女的战斗中,只能让人觉得是发疯了的命令。



「那就是魔女吗······」



那样说着的一王嘴角带着一丝笑容。目光像是磨锋利了的刀剑般增添了锐利,同时,也带有像是找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那样的纯粹的光辉。



「——不错」



一王说了一句话。



紧接着,从他的身体中放射出了特浓的杀气和让人感到刺痛那样的魔力。



「异界的魔女啊」



一边向前走着,身材矮小的少年一边摆架子般编织着话语。



「我的名字是加木原一王。来吧——一起奏响战斗的宴会吧」



让人后背结冰那样的修罗的笑容刻在了嘴角。像是响应一王那样,莉佛丝媞也浮现出犹如恶魔般的笑容。



相互笑着的瞬间——刹那间,战斗的序幕拉开了。



接着,两人持续战斗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面对毫不吝惜庞大的魔力连续使用高级魔法的莉佛丝媞,一王无论怎样都用速度来对抗。一次次地更换武装,用惊人的速度使出斩击。



双方一点退让都没有。



在比谁都近的位置目睹到战斗的莲子,感到恐惧和颤栗。



并不是对魔女的莉佛丝媞,而是对人类的加木原一王。



因为一王——似乎很愉快地笑着。



每一次斩击,然后每一次被砍,他都会笑得更欢。



莲子感觉到了紧揪住心脏的恐惧——可是同时,被他的战斗吸引住了。



【精致的极限】应该这样形容的,快而静的剑法。令人怜爱的剑舞的身段。散发着如同渴望血液的野兽般的杀气而使出的剑技,很多都能成为绝妙的极地,计算到极点的东西。



魔女拥有接近人类百倍的魔力,不组成一个师团来战斗的话,人类甚至连对手也做不了的绝对的强者。



以那样的人类之上的怪物为对手——十二岁的少年势均力敌地接连斩击。



分不清那边才是怪物。



怪物们一边相互削对方的肉体一边继续战斗。因为一次性地使用魔导武装的一王的战斗风格,周围插满了完成了任务的剑。



无论是血液喷洒出来,还是身体被撕裂,一王都没有停下来。



像是贪食那样、只是一味地、纯粹地执拗地、直到病态为止,沉溺在名为战斗的血海之中。



在化为灰的大地上生长出来的是剑的森林。那个光景让人联想起剑树地狱。死了的剑像雨后春笋般不断地增加——



最后站在那个地狱的是——一匹战(野)斗狂(兽)。



「······」



水森莲子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被一个少年的强大所压倒了。明明亲眼目睹了人类打败魔女的历史性的伟业,明明在穷途末路的状况下捡回了性命,但是感动的言语和安心的喘息都没有。



心中的东西——全都被吞噬殆尽。



把一次性地使用完的魔导武装扔下,一王向这边走过来。身体上有伤,太过目不忍睹的伤。左手和右脚似乎是骨头还是肌腱被打断了,几乎动不了。



明明是那么遍体鳞伤的状态,他还是一边拖着身体走,一边把某样东西从战场上带出来了。



莉佛丝媞的尸体。



方才还在战斗着的魔女的切断了的头部和躯体。



右手拿着躯体。因为左手使用不了,而把头部的长发用口咬着移动。



好不容易走到莲子的附近时,他把躯体粗暴地扔下来,把叼着的头发【噗】地吐出来。因为头部在自己眼前滚动,莲子发出了小小的悲鸣。



「不错的战斗」



一王一边舔着嘴唇上的血滴,一边用像是叹气般的声音说着。然后把尖锐的视线移向莲子。



「你是魔导武装在制作者吧」



「嗯、嗯······」



115



「极好的素材到手了——给我做」



他用如同暴君般傲慢的态度宣告。



贪婪的野兽的眼神,已经看向了【未来】。



「为我做出最强的黑式魔导武装——」



「——因为那个时候的功绩,他就任了七天骑士。我因为他强烈的推荐,而负责他专用的黑式魔导武装制作。」



「那种事······」



听完了莲子的话的雪羽,作出了止不住惊讶的表情。



「虽然都已经乱七八糟地很麻烦!就算突然被任命,我之前连魔女的尸体都没摸过呢。而且因为超稀有绝对不允许失败······」



然而,水森莲子完成了。



只为了加木原一王的魔导武装,漂亮地创造出来了。



「······听说一王先生的魔导武装是极不合理的顶(Pe)尖(aky)的代替品——极为极端的构造」



「嗯。很厉害哦,《狂狼》。不管怎么说,作为黑式魔导武装的能力几乎全部使用在【瞬(Wa)移(rp)】上呢」



【瞬移】是跳跃空间的移动术。



严格地说,【瞬移】不是代指单体魔法的名称,是复合术式的总称。必须把空间系魔法和召唤系魔法,还有数理系魔法高水准地合并,并且每一次移到到目标的坐标轴上都必须从一开始计算。



需要庞大的程序的高等术式,在需要瞬间的判断的战斗中使用的人,只有极少数。



「他的太过安静的【瞬移】就是因为这个吧」



「是因为那个孩子的有着惊人的思考速度啊。托这个的福,一王君的【瞬移】发动速度是惊人的0.2秒。移动范围是300公尺这么强」



0.2秒。



比起普通的魔法的发动时间还要短得多。岂止如此,与人类从大脑下达命令到肌肉的时间相同。也就是说,一王能以活动手脚同样的速度来进行空间跳跃。



能在刹那之间在空间无拘无束地飞翔。在连速度的概念都超越了的那个速度之上,再加上一王的如同斗神般的剑技的话——



「无敌······呢」



「没错,是无敌哦」



自豪地点点头后,莲子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明明还只是个小孩子,还真是了不起呢,一王君。还坚持【亲眼目睹了战斗的这个女人,才有玩弄这个魔女尸体的资格】这样主张,硬交给我来制作······。姑且是救命恩人,所以我也很努力呢。把拥有的技术全部投入进去,不足的部分用气势和气魄来弥补,终于制作出了《狂狼》」



在研究员的眼中点亮着崇高的觉悟的火。



「《狂狼》是······不。一王君是我的梦想哦。我相信。现在的加木原一王无论是怎样的家伙都绝对不会输哦!」



清爽明朗的笑颜可以看出带有很深的感情。对自己的技术和使用者的绝对的信赖,存在于那笑颜中。



「也是啊。一王先生败北的样子什么的,我也想象不出来。对吧,悠理——诶?」



雪羽看向旁边,在那里悠理双膝着地地跪倒在地面上。



笼罩着一层阴沉沉的昏暗的阴影。



「悠、悠理?你怎么了?」



就算搭话,悠理也回答不了。



似乎是被罪恶感和自责的心情给击溃。



(······怎么办啊。我把小鬼助揍得那么惨······)



以被认为无敌的绝对不会输的一王为对手,悠理已经赢了。



而且是一拳击倒。



体无完肤地没办法再一次站起来,再加上连魔导武装都弄坏了。



对着以闪亮亮的眼睛诉说着对一王的绝对信赖的莲子,自己一拳就把拥有最强装备而且万全状态的一王打败了,这种话说不出来。



(······以为只是个有点小自大的小鬼······)



听完后,印象突然改变了。



似乎是比想象中还要好的家伙······而且稍微有点帅气。



当然,虽然并没有后悔阻止【砍杀】雪羽这样判断的一王,一想到自己把水森莲子的梦想和理想彻底地粉碎了,就觉得十分内疚。



如果说因为那个时候的冲击,一王不能复原的话——



悠理在战战兢兢地——这时研究室来客人了。莲子敲打键盘,发出入室许可。



从门口出现的——是说曹操曹操到还是什么,就是加木原一王。



「一王君。来啦。等了很久了哦」



莲子友(Frie)好(ndly)地打招呼。明明连有家族来往的雪羽,对七天骑士的一王都使用敬语,莲子的态度却很直(Fr)率(ank)。



可以看出两人的关系很好。



「修理似乎已经完成了吧。那么······嗯?」



无表情地淡然地说着的途中,一王注意到了悠理和雪羽的存在。雪羽轻轻地低下头。悠理呢,



「哟、哟哟、哟~······」



不像样的打招呼方式。······很尴尬。也是前些日子打倒的对手,而且现在是刚听完莲子的话,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很、很久不见了啊,小鬼助······不对,那个······一、一王······先生?」



「······」



他看了一眼悠理,什么都没说地从旁边走过去了。拿起放在角落的《狂狼》后,立刻返回出口。



「······小鬼助也不要紧」



擦肩而过时吐出口,马上就离开了房间。



本来就矮小的背影,看起来更小了。



在铺着毛很长的地毯的走廊上,肩膀上扛着漆黑的长刀的少年在走着。很矮,体格小巧。虽然面容幼稚,但眼神异样的邪恶。手没有穿进衣袖的外褂的漆黑长大衣——七天骑士的证明的大衣被一边拖着,一边以一定的节奏走着。



史上最年轻的七天骑士【贪食者】加木原一王。



(······更加)



他犹豫了。



(还以为是更加戏剧性的)



出生以来第一次尝试到败北。



比自己强得多的人。



对那个事实毫不犹豫的自己犹豫了。



(败北······还以为是更加戏剧性的)



加木原一王出生以来从未败过。



出生在魔法师的名门,父亲彻底地实施了英才教育,一心要变得更强。以人类为对手当然不用说,就算是以魔族为对手也没败过。



那个才能,就算是在长远的加木原的历史之中也受到首屈一指的歌颂。



然而前些日子,一王输了。



决定性地、体无完肤地败北了。



(麻上悠理)



对方是这么自报姓名的。



说没有大意的话,那是说谎的吧。既是没听过名字的男人,也没感觉到有强者特有的气(Au)质(ra)和样子。以为是不知死活的笨蛋,据实地说,小看他了。



那个结果是惨败。



仅仅的一击就被打败了



打算用很凉的杯子喝冷水,却喝到刚煮沸的热水那样的感觉。



虽然这么说,可是——败因不是疏忽大意。和麻上悠理之间有着明确的实力差距。从那一击,能够理解到这件事。



第一次遇到比自己水平高的存在。



(······虽然那样,我还是——什么都感觉不到)



感觉不到败北的痛苦。不管是后悔还是耻辱都感觉不到。明明刚刚才和对方碰面,内心却依然连愤怒的感情和惭愧的心情都没有涌现,像无风的湖面那样的风平浪静。



出生以来的初次败北,并没有给他的心带来任何东西。



对这个事实——一王犹豫了。



「进去了哦」



刚直截了当地说完,一王就似乎要把门踢破那样把沉重的门给踢开了。



「学园之大,敢这么粗暴地踢开理事长室的门的学生只有你吧」



房间的主人对不知礼仪的客人投向了温和的视线。



「一王君。进来的时候是要敲门的哦」



圣春学园理事长兼降魔骑士团团长——黑瓜绯蜜。她坐在奢华的椅子上,嫣然一笑。



「万一我在换衣服的话,怎么办啊?」



「对你的裸体什么的没兴趣」



「阿拉阿拉,好伤人啊。别看这样,脱了的话很厉害的哦,我」



「连想像一下都不想啊」



一王扑通地坐在房间中央的沙发上。绯蜜从椅子上站起来,往放有茶(Tea )具(Set)的桌子上走去。



「要喝点什么吗?」



「咖啡牛奶」



「······不巧,咖啡只有普通的呢」



「那么,水就可以了」



在一王的面前放着倒入高价玻璃杯的矿泉水。然后绯蜜沏好自己喝的红茶,坐在了一王的对面。



「《狂狼》,还是那样拿着走啊」



绯蜜望着立靠在沙发旁的长刀说。



「差不多去拜托专门的制作者怎样?虽然水森莲子确实优秀,但她还年轻。不管怎样都比不上骑士团的精英吧。尽管是基本形态都那么巨大就是很好的证明」



「没所谓。我就喜欢这个。那个女人的审美能力比那里的研究员好得多」



面对高傲地断言的一王,绯蜜【哎呀呀】地耸耸肩。



「那么。难得一王君过来玩,玩点什么游戏吧。扑克牌可以吗?西(C)洋(h)象(e)棋(ss)还是日本将棋——」



「给我适合而止」



发出了掺杂着焦急的声音。



「叫我过来的是你吧。赶快说要事」



「没什么。并没有特别的事哦。只是因为稍微有点空闲,所以就把你叫来而已」



绯蜜不以为然地刚说完的瞬间,一王的视线增加了压力。一边以温和的笑容搪塞过去



,她一边补充说。



「只是——觉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找我」



「······」



一王轻轻地砸了一下嘴。虽然似乎什么都被她看穿了的绯蜜的态度是——平时的她的态度,但今天更加地不爽。



「黑瓜绯蜜。那家伙是什么人?」



一王说。



「那家伙······指的是?」



「麻上悠理」



「啊~,是指悠理君啊。他怎么了吗?你会对学生有兴趣,还真是难得——」



「别给我装傻」



为了打断对方的话那样,一王说。



「有偷窥癖的你,反正早已经【读】了吧?用你拥有的恶趣味的暴露书」



七天骑士第七位【不顺从者】黑瓜绯蜜。



持有的黑式魔导武装的名字是——《剧(мат)中(рёш)剧(ка)》(注:俄语 俄(ма)罗(тр)斯(ё)套(ш)娃(ка),是俄罗斯特产的木制玩具,一般由多个一样图案的空心 木娃娃一个套一个组成,最多可达十多个,通常为圆柱形,底部平坦可以直立。)



发动形态是一本书的形状,书上记载着她想知道的东西的【一切】。隐藏的事、过去与历史、谎言与真实、人心所想的、黑暗与秘密——一切的东西都会被显露出来。



全部都会作为故事被写出来,黑瓜绯蜜作为神视角的第三者来阅读那个故事。虽然能力的范围有极限,但学园全境程度的话还是能够轻松地覆盖。



在这个学园发生的全部的事,她都知道。



「暴露书这形容地还真够巧妙啊」



就算被取以侮辱的话语,绯蜜的笑容依然没有崩溃。



「也是啊,我也不装傻了。一王君。你和麻上悠理的战斗我已经【读】了。和字面上一样是一瞬间的战斗呢。连战斗描写也实在是很简单呢」



「······」



「【给我撑住两秒试试】地很从容地在第十二行后,一眨眼就被打败了的时候,我还在想这是什么噱(G)头(ag)——」



一闪



就在绯蜜快要说完的瞬间,脖子上抵着一把刀。长刀的冰冷的刀刃触碰着颈动脉。



「还是那么话多的女人。把喉咙切开的话,会少说点话吧?」



右手握着《狂狼》的刀柄,一王用可怕的冷淡的眼睛盯着她说。



「······你的拔刀速度还是那么惊人呢。实在是神速。我感觉似乎越过了时间」



然后「我失言了,对不起」地说出了道歉的话。



一王把刀抽回去,绯蜜松了口安心的气。



「真是的······。要改掉比起动口先动刀的坏习惯哦,一王君」



「比动口快多了。特别是对着你这样的口舌之徒的场合」



一边傲慢地反过来讽刺,



「那家伙是什么人?」



抛出了同样的问题。



「像你知道的那样,我以他为对手难看地败北了。被以为比自己水平低而小看了的对手的一击切断了意识。这种经历······我还是第一次」



然后一王把视线落到了握着的《狂狼》上。



「我到现在为止遇到的对手中,最强的是成为了这个魔导武装的粮食的叫做莉佛丝媞的魔女。可是——麻上悠理是那个魔女无法比拟的。连作比较都像是白痴,那个男人很强。比现在的我还要强多了啊」



绯蜜稍微沉默了一下,但马上就用严肃的语气说。



「先这么说吧,他的事······就算怎么想都是徒劳的」



「什么?」



「用我们的尺度来推测他的强大这种事本来就是错误的。和我们的规格本来就不同——啊~,不。是规划不同,这么说更恰当吧?」



似乎有什么有趣的地方,绯蜜偷偷地一个人笑了。



然后突然一转变成明确的语气。



「一王君,你有玩过弹子球吗?」



这么一说,一王邹起眉头。



「怎么可能有玩过。我可是十三岁的啊?」



「我也只玩过几次」



觉得又在说多余的话而把手伸向了武器,但因为绯蜜的眼神过于认真,一王的手停了下来。



「玩弹子球想要取胜的必要的东西不是运气。为了提升胜率必要的是仔细的事前调查」



弹子球是要预先决定中的那台和不中的那台。在开始之前决定胜负,如果坐到输的那台上,那就离输不远了。



「弹子球的专家——俗话说的弹子球专业的人们,大家为了赢而竭尽全力。又从早上开始排队抽签,又订阅专门杂志,又运用同伴之间的网络收集情报,非常勤勉。对他们来说,弹子球并不是即快乐又赚钱的东西」



「可是」地把话区分段落,绯蜜继续说着。



「并不是来玩弹子球的客人全部都热心地收集情报。什么都没想过只是来玩的人也很多。当然,在那样的人和弹子球专业之间,胜率有很大的差距」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么,一王君」绯蜜抛出了问题。



「这种场合,弹子球专业和普通人,赢的是那边呢?」



「问题的意义不明啊。你自己刚才不是说了,弹子球专业的胜率比较高吗」



「没错。赢的是弹子球专业。什么努力都没的人,是不可能赢得了为了赢而毫不吝啬地花费时间和劳力的人——但是,实际上输赢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因为,本来并没有执着于赢而挑战弹子球专业的人也很多。像是去游戏机厅的那种感觉,单纯地为了消磨时间而去的人也很多吧」



「······」



「要是说弹子球的胜负的话,什么都没想地坐在输的那一台上,只是在浪费时间和金钱的普通人,完全是败家吧。可是,换个想法,只是在对弹子球认真起来的时候,那种家伙就是人生的败家,也可以这么说」



「······」



「话虽如此,这只是目的意识的不同,两者之间不分优劣。因为人生的价值观各有各的不用啊」



「······从刚才开始,你在说什么啊?」



对持续了很久的没有兴趣的话,一王显得有点焦急。



绯蜜像是要责备他那样,



「所以说——是目的意识的不同」



地这么说。



「输赢和目的意识有密切的关系。对于为了赢而去玩弹子球的人,输了确实是败北。可是,对于想打发时间的人来说,只是玩弹子球输了的程度,并不算什么败北——那么。回到主题上吧,一王君」



绯蜜用平静的眼神却又明确的、坚定的语气说。



「你——并没有输给了麻上悠理」



「······你说什么?」



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一王确实是输了。被一击击倒,失去了意识。那不是败北的话,是什么?



「一王君。你的脑袋已经牢牢地认可了自己的败北了吧。但是你的心却完全理解不了。就算认可了还是理解不了。不是吗?」



「······」



「刚才你很轻松地承认了自己败北了这件事,和他比自己强这件事,并说出来了。那就是证据哦。并不是因为你器量大才接受了败北,说起来,你对败北什么感觉都没有吧?」



被看穿了。



对被麻上悠理彻底击溃了,却完全不犹豫的自己感到犹豫的一王的心思,绯蜜全部看穿了。



「一王君。你是为了什么而战斗的?」



「······竟然说为了什么」



那个问题是一王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问题。



「战斗是没有理由的」



一王厌恶想要给战斗加上理由的人。因为会被给只是存在就有价值的艺术品,强加上【价格】这样的人的价值,而贬低了价值那样的庸俗的感觉所拘束。



战斗不需要其它附加价值。



不需要看似合理的理由。



这个腐朽至极的世界,除了斗争以外还有什么——



「没错,这就是加木原一王」



可能是期待的回答吧,绯蜜似乎很满意地微笑着。



「你的战斗没有理由。你只是为了战斗而战斗。战斗这件事本身就是你最高的目的。说到这里的话,能理解了吧?你并没有输给了麻上悠理。因为——你并不是为了赢而战斗」



反复着否定败北的话语。



「对加木原一王来说,战斗并不是用【胜败】来述说的东西,而是用【好坏】来述说。你不存在胜负这个观念」



好的战斗。



坏的战斗。



对于一王——只有这个。



「要是打比方······对了。对你来说,【斗争】除了是最好的果实外什么都不是。为了让自己愉悦,你把那个果实吞噬殆尽。像空腹的野兽那样,只是执拗地贪图吞吃」



进餐有分输赢吗——当然没有。



因为饿了所以吃。



因为美味所以吃。



在那里存在的是单纯的潜在的欲望。



「因败北而消沉。因败北而愤怒。发现自己是井中之蛙而更进一步地以高处为目标。对彻底打败了自己的对手感兴趣。对初次遇到的强敌燃起了竞争心。嫉妒不合情理的力量。从耻辱中燃起憎恶——不像那样的人类的行为哦,一王君。你寻求像是人类那样的感情之类的,愚蠢可笑也要有个限度。你——仅仅只吃掉眼前的斗(美味)争(佳肴)就可以了」



然后,绯蜜说。



沉睡在十三岁的少年体内的,他的本质。



「你是一匹战(野)斗狂(兽)。尽情地发狂,然后成为百兽之王吧」



少年什么都没说。



只是他的嘴边——浮现出了凄惨的修罗的笑容。



加木原一王离开后的数小时后——



理事长室再次有来客。



是一位壮年的男性。有着很高却既瘦又纤细的体形,给人风一吹就倒的印象。眼神很可怕,但因为戴着银框的眼镜,而有所缓和。发型是向后梳的背头。



整齐的装束,一眼就能看出是上流阶层的人。他坐在房间中间的沙发上,和黑瓜绯蜜在下国际象棋。



「犬子似乎来过呢」



一边移动着骑士,优雅的男子一边像是刚想起来那样说。绯蜜边「是的」地点头,边移动战车回应他的一着。



「那么说来,一王君不会下西洋象棋吗?如果是的儿子的话,我相信肯定会有这方面的才智」



「一王不喜欢这类的棋盘游戏啊。虽然有推荐过,却【敌我战力完全相同。玩法是各走一着的回合制。哪有那种战斗?】地被拒绝了」



「是他的作风呢」



「我喜欢这样从棋盘上方注视,而一王似乎想亲自杀入其中。我和那孩子还真是一点也不像」



用低沉稳重的声音那样说着,男子浮现出了柔和的笑容。



加木原帝王。



现在的加木原家当家,一王的亲生父亲。



从温柔的言谈举止谁也想象不到吧,他有着被称为天人也没什么不妥的地位。



加木原家,是与魔族之间的历史有着很深关系的魔法师的名门之一。与这个国家的经济活动、政治活动都有根深蒂固的关系,也有着成就莫大的财产的企业——【加木原集团】这样的一面。



作为统帅的加木原帝王,在魔法师的业界当然不用说,在表面的财政界拥有很强的影响力和惊人的权力。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日本政治和魔法师业界。



降魔骑士团这个组织,也是由加木原集团出资成立的。



「那么,你和我儿子说了什么呢?黑瓜团长」



「没说什么大不了的话哦。只是稍微告诉他,关于他自身的事。因为觉得早晚要让他认识到,对胜败没有执着的他的禀性。」



尽管是对着亲生父亲,绯蜜还是毫不客气地断言。因为明白,对帝王来说,多余的客气和顾虑是没必要的。



果然,他没有心情变差反而不可思议地点头。



「胜败吗。确实是和一王无缘的东西呢」



「一王君呢,单论战斗能力的话,已经是骑士团第一也说不定。虽然那样,却甘心居于第三位,这都是来自别说胜败连生死都不在乎的他的性格。当然,因为连名次都不在乎,还真让人操心」



有点苦笑地继续说着。



「第一位【胜利者】是如他的第二个名字那样的胜利至上主义者。是有着【强是赢了才是强】【不是强者则赢,而是赢者则强】这两个信条的人,总之是拘泥于【胜利】。和一王君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鲜明的对比呢」



另外。



「第二位【乱窜者】的她也是有着独自的信条。【生存下来的人赢的思想】也可以这么说吧。她经常说【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中,不管是逃还是输,生存下来的人才是最强的】」



第一位和第二位。



在实力上,两人和一王相差不远。但是,把焦点放在【战果】上时,一王明显比不上两人。对胜利这个结果没有固执的一王,作为士兵来说,不太靠得住。



于是,帝王钦佩般叹了一口气。



「强者们似乎都坚定地有着自己的世界呢」



用平静的语气说,然后把视线移向旁边。沙发旁立靠着他走到这里所使用的手杖。



「如你所知,因为我身体极其贫弱呢。如果没有手杖,连好好地走路都不如意。偶尔会羡慕呢。强者这个人种」



绯蜜微微地眯起眼睛。内心非常惊讶。



(尽是说谎)



确实,加木原帝王实际上的战斗等于没有。出生在名门却没有魔力的才能,而且天生腿不好,连普通的身体能力都没有。



(那种作为魔法师什么资格都没有的男人,坐在魔法师的名门,加木原家的顶点)



是个伟业——也可以说是异常。



一王有着加木原随一的才能,帝王却是最没有才能的人。



在充满着权谋策略的名门之中,没有武斗才能的男人是如何生存下来的?是使用怎样的花招才爬到强力之争的顶点的?



就算是绯蜜也想象不了。



谁能说那样的男人【弱】?



「帝王先生」突然,绯蜜问。「对你来说【强】是什么?」



「很难的问题呢」



稍微做了个沉思的动作后,帝王慢慢地开口。



「虽然不是可以一概而论的东西,但我觉得权力才是人的强大」



「权力、呀?」



「这么说印象会有点坏也说不定,但权力换言之,也就是充裕的人际关系。既然作为一个人,就无法避免与他人产生关系。你也是掌管组织的人,你不是也明白吗?声望和财力、情报网和门路——在那种人际关系上,超过他人的全部的力量就是权力,我认为那才是【强】」



什么力量都没有,连魔法师都不是的男人说。



瞳孔中闪烁着毫不动摇的光芒。



「我很弱。如果认真地战斗的话,和柴犬(注:一种短毛立耳卷尾的日本种小犬)能有个不错的战斗吧。然而,现在却拥有握着数千、数万人的命运的地位。例如,即便是这个学园,只要我一个命令就能摧毁。权力不就是这种东西吗」



「当然是不会这么做啦」帝王开玩笑般补充说。



(果然······这才是真心话吗)



清楚了。



加木原帝王完全没有羡慕他人。虽然承认自己弱,但完全不觉得羞耻。对拥有与战斗能力不同的【强】的自己怀有自信和自豪。



(真是一点都不像的父子)



和沉迷于战斗的儿子是相反的极端。



「从这方面来看,一王有很多缺点。那孩子是我的最高杰作的同时,也是最大的失败之作。因为教了太多我没有的东西,所以我有的东西都教不了」



「不能这么说自己的儿子哦」



「正因为是自己的儿子啊。归根到底,正面迎敌地战斗只是匹夫的野蛮行为。不是为将者该做的事。作为迟早要继承加木原的人,一王在战斗以外的方面没有有所成长的话,可不行——好了,将军」



说完的同时,帝王移动了女王。



绯蜜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没棋可走了。我输了」



然后安静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去取饮料的续杯。



「黑瓜团长。你的技术还是那么的漂亮啊。下得实在是愉快。能够这么高明地输给我的人,除了你没别人了。多么漂亮的接待棋啊」



「毕竟不能认真地下赢资助者啊」



「因为你也是对胜败没有执着的人吗。对你来说,甚至连胜败都会作为下个棋局的布局。【用人者】这个形容得真好」



在绯蜜看来,看穿了是应酬还能好好地享受的帝王才是漂亮,而且没有极其难应付。



(这个男人——真是难用)



难用。



这对被称为【用人者】的她来说,是某种意义上的最高级的颂词。



伸出咖啡杯续杯时,帝王像是刚想起来那样说。



「那么说来,黑瓜团长。你所觉得的【强】到底是什么呢?」



「······是啊」



绯蜜稍微拉开一段距离后,开口说。



「我最近也稍微对【强】有所思索呢」



那样说完开场白后,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把放在桌上的扑克牌从盒子里取出,抽了上面的五张牌。



「例如玩扑克,一开始就拿到满(Ful)堂(l Ho)红(use)的话,你会怎么想?」



一边摊开手露出2、2、6、6、6这些牌一边提问,帝王毫不犹豫地回答。



「只能说幸运呢」



「没错,是幸运。满堂红的话,能赢得了大部分的牌组。是毫不含糊的【强】的手牌——这只限于对手接受的场合」



扑克和麻将不同,只是手牌强的话什么都谈不上。不管拥有多么强力的手牌,对手不接受的话也只是纸上谈兵。手牌发挥部了威力就结束了。



「如果一开始就拿到满堂红,自然就会有所限制。宣告不(No )换(Change)的话,对手就不会接受。但留下三张同样的牌,另外两张换掉,就白白浪费掉难得的幸运。原本很强的手牌,如果被对手看破的话,战力就会减半」



手中的满堂红啪啦啪啦地落在地板上。



「那么,真正强的手牌是?」



一边用带有演技的语调说着,绯蜜再次抽了5张牌。2、7、11、4、13。数字和符号都不同的手牌。是最弱的牌。



「因为是毫无办法的手牌,会变得自暴自弃而宣告全(All )换(Change)。当然,对手会不加防范地接受吧。宣告全换的只是放弃胜负,听天由命的人」



配合台词,绯蜜扔掉最弱的手牌,从新抽五张牌。



「这时,如果——是最强的手牌的话,会怎样呢?」



扑克最强的手牌——同(Royal•)花(Straight•)顺(Flash)。



黑桃的10、11、12、13、A。



绯蜜手中集齐了这五张。



「极其不讲理的豪运,谁也预测不了。看不见的刀刃一击把他人的头砍掉。因为全部都换了,同花顺是能想到的最强的手牌。而且——是真正可怕的【强】」



从最弱变成最强——这才是最强。



这要打个比方的话就是,虽然什么才能都没有,却在某一天突然觉醒成世界最强的存在——



握着最强的手牌,绯蜜浮现出从容的笑容。



在被黄昏染红的通往宿舍的路上,悠理一个人走着。



因为雪羽要做详细的检查,而被赶出了研究室。虽然也可以等到结束,但因为详细的检查需要在脱光衣服的状态下做【各种各样的事】,作为男生的悠理陷入了只好离开的困境。



「可恶、在做着什么呢······」



悠理在闷闷地苦恼着。



自己妄想的话,如论如何脑袋都会充满桃色。



而且,虽然魔导武装的开发,似乎需要仔细地调查清楚使用者的全部,但一想到雪羽事前仔细地洗了个澡,就觉得那两人会涉及到很深的行为也说不定。



(等等。······也就是说)



在悠理的脑袋中异想天开的想法一闪而过。



「我也成为魔导武装制作者的话······能合法地让女孩子脱衣服吗!?」



「······哥哥。你说出来了喏」



听到熟悉的声音,悠理恢复了自我。抬起头,看到站在男生宿舍入口的赛丽亚。单手拿着的塑料袋里装着手纸卷。



「赛丽亚······。啊~,拿来给我的吧。谢了」



「······不想把战利品交给为了非常不纯的动机,而以魔导武装制作者为目标的恶心的人喏······」



「不要说恶心啊。这个极其纯洁的好奇心哪里不纯」



「例如,如果有因为想看女性的股间这样的理由,而希望进入妇产科的医生的话,你会怎么想喏?」



「那当然是恶心了」



悠理完全被驳倒了。



「——这样啊。雪羽姐姐的魔导武装的调整······」



边接过手纸,边简单地说明缘由,赛丽亚似乎很感兴趣地点了点头。



「为了排位战连霸,雪羽姐姐很努力呢」



「是啊」



「说起来,排位战,哥哥打算怎样喏?」



「嗯?打算怎样?」



「是说参不参加喏」



「啊~,这个啊······。赛丽亚打算怎么?」



「赛丽亚参加喏。因为B级以上的学生几乎是强制参加······怎么说呢,是因为识趣而参加的喏」



耸耸肩似乎很无聊地说。很像善于处世的赛丽亚的想法和处事。



「······对啊,赛丽亚是B级呢」



初中部的等级,拥有B级资格的学生很有限。就算是高中部,也接近半数的学生停留在C级,这就是现状。



「也不是很了不起的事喏。因为听说雪羽姐姐初中部的时候就已经是A级了,至于同班同学的一王君,早已经是七天骑士」



「的确是啊」



初中部的B级。是被世间称之为【优等生】的成绩。



148



「这就是你的——共识吗」



「是喏」



赛丽亚毫不犹豫地点头。



「这以上的突出也不是好事。在中上水平被捧是最开心的喏。因为羡慕和妒忌要是吸引过多的话,只会吃亏」



从可爱的脸蛋中说出来的,沾满了算计和看得远的不可爱的人生观。初中生这样的年纪,就已经像是领悟了什么那样的态度。



(······真拿她没办法啊)



麻上悠理【本来】的实力是优等生的范围所容纳不下的。



认真地使出来的话——暴露真面目的话,在这个学园的她的日常会一瞬间崩溃。



立场和处境、力量关系和人际关系都会彻底地改变吧



悠理拥有不同寻常的力量。



然而,并没有特别想要隐瞒。虽然自己并不打算公开,但觉得暴露了也没关系。讨厌想那些隐瞒、不隐瞒之类的【可有可无】的事。



可是——赛丽亚不同。



包括朱莉亚斯三人一起度过的流浪时期——悠理憧憬作为师父的朱莉亚斯。打心底觉得他的奔放自由的生存方式很帅气。



但是赛丽亚憧憬的是——



「哥哥?」



「······啊~,不好意思,稍微在想一些事」



「想一些事?真少见啊。哥哥在想东西什么的」



「就算是我也会想东西的呀」



「嘛~,那样啊。还以为只是条件发射地活着喏」



被相当失礼地说了,但悠理总觉得回不了嘴,所以保持沉默。



然后一口气地,



「······也是啊。明明妹妹是B级,哥哥却是D级,确实很逊」



嘟囔着。



「好,决定了啦,赛丽亚。我也参加排位战」



赛丽亚惊讶地睁大眼睛。



「偶尔也要让你看看哥哥帅气的一面嘛」



圣春学园女生宿舍的某个房间。



在三楼的角落的是她的房间。



虽然比不上加木原家,但久远院家也是魔法师的名门。作为久远院家千金的雪羽,在搬进宿舍的时候受到了最高待遇的迎接,但因为她不喜欢这种过剩优待,所以住进了和普通的学生一样的宿舍。



「呀~哈~,雪羽酱~。还没睡?」



收到水森莲子的联络的时间,正好是晚上12点前后。



似乎是弄清了《月华冰尘》不正常的原因。



「相当的快啊」



放学后的检查结果出来后,明明只过了几个小时。



「知道雪羽酱临近等级赛也有很多事要忙。所以超火速地努力了一下哟」



「水森前辈······」



「没关系,说白了,只是因为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大的问题,所以很快就结束了呢」



「不是什么大问题?水森前辈,归根到底,原因是什么啊?」



「嗯~。简单来说,是魔力过多哦」



莲子说。



「魔力、过多?」



「看到检查结果,我也吓了一跳啊。雪羽酱,你和以前相比,总魔力量上升了哦。而且······是相当惊人的水平」



「······」



「运行不良也是因为这个。明显的超(Capa)出(city )容(Ov)量(er)呢。因为流入了比设定要更多更强的魔力,所以动作变重了」



魔导武装需要对照使用者做绵密的设定。



水森莲子做的这个设定,比普通的研究者要纤细的多。做平常几倍的检查,以使用者最适合的状态完全武器。觉得必要的话,什么的结构都会加入,相反,不必要的东西会尽可能地排除。



《月华冰尘》的魔力设定也是对照雪羽的界限值的最适合的设定。因此供给的魔力的量变了的话,出现设定上的滞(La)后(g)也是必然的。



「因为容量大幅扩张,魔力量也重新设定了,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了哦。明天过来拿吧」



「······是」



「但是啊,一般来说,魔力量是不会那么急剧地上升的呢。雪羽酱,你有什么线索吗?」



「不。没有」



直截了当地回答后,雪羽切断了通话。



站在窗边,眺望着外面的景色。



今天是没有月亮的夜晚。一颗星星都没有的漆黑的夜空,填满视野。



「······我、不会输」



把右手放在胸口中间,握着拳。



「不能输」



无意识地说出口的决心,随着夜风流逝,渐渐地听不见了。



这份决心到底是对谁的呢?——对【什么】的呢?连雪羽自己都不知道。



人对魔族。



男对女。



强者和弱者。



拥有者和非拥有者。



使用者和被使用者。



各自的期待缠绕在一起——夏季等级赛开始了。